他是谢恩了,但在场的其他人倒是开始议论纷纷了。
“陆寺卿的儿子?谁啊?”
“这也没听说过啊?藏得可真够深的。”
“你们别忘了他岳父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霍老将军!人家自然是将家中的独苗苗藏好。”
“想来也是,他们这一家人,可都有够低调的……”
“我方才听见大理寺,陆寺卿的儿子,大理寺……嘶——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谁啊?”
“嘘,小声些。”
“……”
在场唯有知情的几人伫立一旁垂眸不动声色,尤其是裴令公,想起自家那不着调的儿子这些时日所求,无声地叹了口气。
罢了,圣人看起来也没有抗拒此事,他也这把年纪了,就由他们这些小辈们折腾去吧!
……
次日一早,枯了一冬的草地似乎在一日之间冒出了些新芽。
而长安城里也比往常都要热闹许多,大街小巷里更是多了许多背着包袱,提着考篮的读书人。
但除此之外,街上更是有许多大理寺的人来往贡院与礼部之间,说是要彻查前些日子闹出来的舞弊案。
如今好些人聚在一起就在议论此事,就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是将此事描写的绘声绘色。
“怎么事到如今,还有人敢铤而走险,行这舞弊之事?是先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吗?”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还是当年杀的人还不够多,这些狗官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没错!就该再多杀些人,以儆效尤!”
众人骂骂咧咧之间,突然插进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当年那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
被反驳的人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青衫学子,相貌堂堂又出口成章,方才那副不屑的模样稍稍收敛了一些,说道,“你倒是说说看。”
“当年那桩案子本就有许多无辜冤死之人,只是上头处理的急,这才推出来一个‘替罪羊’罢了。”
“你说李崇是替罪羊?”
那人显然不信,“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嘛~”青衫学子摇了摇扇子,意味深长道,“这满大街都是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在查案子,想必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