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缓缓迈入宫殿之中,跪拜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
乾德帝抬手,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凳说道,“来这坐。”
云韶迟迟跪地不起。
乾德帝顿时心生不悦道:“你又有何事?”
云韶苦笑一声,说道:“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年少时,您曾替我指过一桩婚事。”
乾德帝眉眼一跳,怒骂道:“朕看是对你太过宠爱,让你无法无天了不成!”
“父皇!”
云韶跪地也叩了个头,“先前是祖父判的案子,韶娘不能多说,也不敢多说。李太爷是您的老师,他品性如何,他子女品性如何,您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云韶抹了把泪,倔强地抬头道:“儿臣知道父皇在担忧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李太爷是您的老师,您一登基就急着替他翻案,是故意而为之,是想伪造案情,来堵天下悠悠之口。”
“可当时那么多人喊冤,祖父可曾怜悯过他们一瞬?可有相信过他们分毫!是非曲直,自有人会重新查明,届时若是结果还是如此,儿臣也认了!”
乾德帝心里似是有千万蚂蚁在啃噬,最后无奈扶额道:“等明日早朝后,且先召集几位大臣商讨,看看诸位爱卿的意见吧。”
云韶:“多谢父皇!”
……
次日一早,朝堂。
乾德帝:“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在一片寂静之中,大理寺卿吴登瑞迈着缓慢的步伐从列队中走了出来。
吃人嘴短啊!
吴登瑞这半年来,每日被那黎小娘子变着花样好吃好喝地供着,是以昨儿她来求自己的时候,竟一时心软,就这么应了下来!
唉!等等回去了,他必然得让黎小娘子再给他开小灶不可!
乾德帝看着下面的人,问了声:“听闻吴寺卿近日已然去上值了啊,身体如何?”
吴登瑞:“幸得圣人关爱,臣身子骨尚且结实着!”
乾德帝:“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吴登瑞躬身道:“臣要揭举刑部尚书柳问,竟敢派人伪装劫匪,半路截杀我们大理寺的犯人,致大理寺衙役伤十余人,死三人!”
话一出口,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乾德帝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可有证据?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吴登瑞上前一步,将袖中的卷宗呈于御前太监。
“臣有劫匪供词,还抓到柳尚书心腹管家,府中一应账本支出皆与劫匪收到的货款对得上。”
乾德帝:“柳问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