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禾指了指那一角堆起的面粉,恍惚道:“如果我说,我做好的面团突然变成了这些面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孟淮一听,横眉竖目,立马想起丁復方才那个饱嗝,怒道:“定然是丁见堂那个小子,趁着我们都不在把这些都吃光了!”
“啊?”
黎书禾不解道,“可是这个得烤着才香啊。”
她方才看了一圈面包窑,里头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用过的痕迹。
听孟淮这么一说,她低头看了眼灶台。
灶膛里确实有零星几根燃尽的柴火。
黎书禾:“……”
破案了,倒确实是像丁司直能干出的事情。
她还想颇为好心地指点两句:“丁司直应当将这些放进面包窑中,这般才好吃嘛!”
孟淮忙活了一通,结果小面包也没吃上,怒气冲冲地就去找丁復算账了。
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胡子也跟着翘了起来:“我就说他这个山猪吃不了细糠!净瞎折腾!”
黎书禾看着他这模样,哑然失笑。
这位孟大人还真的是全然凭一腔喜好做事,活像一个老顽童一般。
也幸好他还尚未成家,不然就以他这性子,指不定家里要闹的怎么鸡飞狗跳!
孟淮离去后,她继续处理着手里的食材。
砂锅的底部放一个竹箅子,将这三套鸭整只放在上面,清水淹没鸭身,投入洗净的葱结和切好的姜块,再倒入一小勺的黄酒,盖上盖子开始蒸煮着。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她又做起了早上没做完的小面包,得再多做一些,这样回程的时候便可以当做干粮了!
一想到今日那宽大有力的手掌,还有紧紧拽着她时那滚烫的触感,黎书禾揉搓的手一顿,不由地往里面加了些灵沙曤。
嗯,其实她也挺喜欢吃甜口的。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油灯点燃,还是时不时能看清他们迫不及待的神色。
无他,实在是他们的肚子都已经饿的咕咕作响。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丁復还时不时拄着个拐杖抬头往厨房那边张望着。
厨房里。
等砂锅里面的汤水煮沸了,黎书禾撇去浮沫,就将底下的竹箅拿走,再给鸭子翻了个身。
在最上面那一层鸭皮上相间铺上切好的笋片和火腿片,继续用小火焖至酥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