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珣:“那么,她先前在这吴州的食肆,袁县丞准备何时替她拿回来?”
袁鸿才见着这一群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不由地吞咽了口唾沫。
“就,就这两日吧,下官定当尽力而为。”
黎书禾弯眸笑道:“那便先提前谢过袁县丞了。”
“不、不用。”
袁鸿才这才缓缓起身,虚扶坐在了一旁,看着黎书禾的眼神都有些微妙起来。
以往任人拿捏的“羔羊”,这才短短半年时光,竟有了如此际遇,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攀上了大理寺这棵大树。
再看他们这一群人,个个对着她和颜悦色,极力推崇,只怕她还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本事。
还没完全缓过气来,便听见方才一直咄咄逼人的大人又问话了。
“袁县丞,这个误会解决了,我们再继续来谈谈方才的话题。”
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更是让他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什么?”
裴珣问道:“袁县丞方才的意思是,虽然那周家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从商的,但是这举荐周家小儿子一事你尚不知情,对吗?”
袁鸿才瞳孔微缩,一击掌:“对,对对对!”
他怎么没想到呢!方才一时情急,因着害怕,竟忘记撇清关系了!
陆怀砚看向他,目光沉了下来,声音依旧是没什么温度的:“既如此,袁县丞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项县令一人而为,可对?”
袁鸿才连忙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隐瞒周小公子身份保举入学,算是科举舞弊!小了说嘛……”陆怀砚嗤笑一声,却无端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那就是袁县丞被县令所蒙蔽,却在暗中举证,不畏强权和盘托出真相,当居首功!”
袁鸿才方听到这话,才还略带颤抖的手停了下来,又咽了咽口水问道:“这是什么功劳?”
“我们几位届时都会为袁县丞保举作证,当是由你来顶替成为这吴州新一任的县令,亦或者……”顿了顿,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模样继续说道,“袁县丞这般人物在这小小的吴州岂不屈才?不如随我们前往长安,大理寺尚且还有一个寺丞之位空缺。”
“寺、寺丞。”
袁鸿才结巴了,“我?”
陆怀砚目光扫向他:“怎么?你是在质疑本官的用人眼光?”
袁鸿才显然已经是被这份天降的馅饼砸晕了,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只是下官应该怎么做?”
“这好办。”
陆怀砚说道,“袁县丞只需在暗中协助我们查清此案,最后结案文书上,定然有你一份功劳。”
袁鸿才连连点头称是。
陆怀砚继续道:“此事兹事体大,更是事关袁县丞日后的前程,切记低调行事,不可声张。”
“我知晓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