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砚将唇角的一点酱汁拭去,抬眸问道:“现下他状态如何?”
丁復应道:“用了点刑,又饿了两天,身子应是虚弱的。”
陆怀砚:“五石散的毒瘾有没有发作?”
丁復摇摇头。
许是这永平侯平日里服食的剂量不多,直到现在都未见他有什么异常。
陆怀砚:“那便再饿着,什么时候肯开口了,什么时候再给他饭吃。”
丁復一喜。
来了来了,终于将话题引过来了!
他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开始出谋划策:“大人,我倒是有个计策,不知可不可行!”
陆怀砚转头看向他。
丁復一福正义凛然的模样,说道:“下官觉得光是饿着他还不够。”
陆怀砚:“嗯?”
丁復:“得在他的面前大吃特吃,让他见着吃食的模样,又闻着这食物的香味,看得见吃不着,这才当真是让人抓心挠肝,痛不欲生啊!”
说着,还悲怆地假意哀嚎了两句。
裴珣听在耳里,跟着笑了声:“这主意倒是不错。”
丁復点头称是,难得觉得这人没有那么讨厌了。
没想到裴珣下一句话就跟着出来了:“不如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我这就收拾收拾去监牢,带上黎娘子做的朝食便好!”
丁復:“?”
怎么还有人想来抢他谋划已久的成果的!
丁復轻哂一声:“裴大人干好自己份内事就好,大理寺的活就不劳您费心了。”
裴珣:“咱们都是为了早日破案,不必如此计较。”
丁復:“……”我可去你的吧!
……
大理寺监牢的狱卒邢台东,最近每逢轮到值守的日子,总是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还长吁短叹。
尤其是到了饭点的时间,将犯人的吃食发放完,就坐在监牢门口的那张小方桌上,只觉得无比痛苦。
再看着这桌上的清粥小菜,外加两个大白馒头,更是心中煎熬。
范正平问道:“小邢,你家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这一早上,我看你叹气叹了不下数十次。”
邢台东手里抓了一个馒头,声音闷闷道:“以往只觉得咱们这些个狱卒幸运,不用被食堂那两位师傅荼毒,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有朝一日,食堂里竟来了一位手艺这般高超的师傅!做的吃食还都是没见过的。
看不到还好说,偏那些个大人吃完来牢狱提审犯人时,一路都在讨论那朝食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