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没有回答,只是握紧长枪,雷光再度闪烁,哪怕魔力所剩无几,他依然没有退缩的打算。
乔安娜的指尖微微颤抖,鲜血从唇边滑落,却远不及胸腔内翻涌的混乱来得刺痛。道格染血的背影在视野里晃动,他每一次踉跄都像尖刀剐蹭着她冰封的心壳。
"为什么。。。"她在心里嘶喊。母后的训诫在耳畔炸响——"感情是魅魔最大的毒药",可此刻毒液正顺着那道格劈开的裂缝渗入骨髓。他明明可以逃的,明明能踩着她们的尸体杀出重围。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六岁时被姐姐推下深渊魔池的窒息感,十岁考核时亲手绞杀失败同伴的黏腻触感,母后永远冰冷的鎏金座椅。。。。。。这些构筑她全部世界的黑暗,此刻竟在道格破碎铠甲反射的雷光里开始剥落。
"保护?"这个禁忌的词汇烫得她灵魂战栗。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算计过的所有人心,都比不上此刻面前传来的温度,那个傻子甚至还在用身体为她挡飞溅的碎石。
魔核深处传来冰川崩裂的脆响。乔安娜按住剧痛的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随着道格每一次挥枪,不可逆转地苏醒过来。
砰!!!
终于,道格还是不堪重负,被域外生物的头领一拳砸飞出去,重重倒在了地上。
“咳咳!!!”道格咳出了一口血,他想要再爬起来,但手臂已经无力,让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不行!我要站起来,我答应过她们,要保护她们,我不能食言!”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露娜柔声说道:“道格大哥,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说着,她的食指再次变成了黑色,缓缓刺入了道格的脖子。
道格只感觉脖子上微微传来一阵刺痛,随即便没有了意识。
露娜将道格轻轻放在地上,随即冷冷朝着乔安娜说道:“喂,你还能动吗?”
乔安娜眼眸瞬间变成了细长的猩红色,“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