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的父亲有搞收藏的小爱好,手头不宽裕,没什么值钱玩意儿。唯独那个一直摆在书架上玻璃柜里的长颈白瓷瓶有点名堂,在当地拍卖行估了个五位数的价格。
那天父亲乐颠颠地回家,一个没留心,跌了跤,把脑袋磕破都要护着瓶子。母亲听说了缘由心疼坏了,揪着耳朵直骂他要钱不要命。这半老头没脸没皮地受着骂,看神情是毫无悔改之意。
视频对面,那段纤长白皙的脖颈像极了钟奕记忆里的白瓷瓶,漂亮,摔碎了会招人疼。
“喂,你还在吗?是查楠室友吗?”
对方声音干净不低沉,但明显能听出是一个男生。
钟奕愣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到对方平坦的胸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之前另两个室友说的“男女通吃”可不是在开玩笑。
“噢……噢好的,我回头告诉他。”
钟奕老实地点了点头,忘记自己的头其实在镜头范围外。
“谢谢你啦,那你也早点休息!”
对面没察觉他的失态,很有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镜头一晃,钟奕恍惚间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枚很小的红痣——像是艳色朱砂落在了白瓷瓶上,少年心动就是一刹那的事。
这时查楠擦着头发抱脸盆走出来,正看到平日一本正经只读圣贤书的钟奕面露春色,古怪地瞥了对方一眼,皱眉道:“你干嘛了?”
钟奕一言难尽地盯着这家伙招人恨的帅脸,思绪万千,有恨有妒有厌,还有无数问题想问,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哥们似地拍了拍查楠的肩膀:“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你说声晚安。”
查楠当晚看到了绍霖的视频电话记录,于是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过去,一扭头开始和他新交的新传女友煲电话粥。
背后的钟奕面对亮着的电脑屏幕,焦躁地滚动着鼠标滑轮,PPT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查楠为什么要欺骗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和很多人保持亲密关系?那个男生知道他有女朋友吗?难道是知道了,却还是在一起吗?
思来想去,他认定那个男生肯定被骗了。
尽管只有几句话的交流,但他对对方印象好得出奇。不仅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还有礼貌,也因为那种扑面而来的、身处热恋中的气氛。
钟奕能感受出对方跳脱热情的性格,这样的人绝不会缺朋友。结束了整天彩排,他被熟人围绕着庆祝的时候,还能想起跟男友报一声平安——他是很爱查楠的,这个结论显而易见。
如此一想,钟奕夜里头一回失眠了,瞪着眼睛望天,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男寝楼拉个横幅提醒那个男生“快跑”。
盘算半天,他意识到自己压根不记得对方的脸,只记得肩上有一枚红痣,很显眼,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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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忙,就没修完(磕头)浅浅更一点解解馋吧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