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将见其发怒,不敢再言,呐呐入列。
约半个时辰后,忽见前方尘头大起,继而蹄声如雷,却是李敢奔至。
曹仁回身怒视亲将一眼,继而打马前出数步,按枪驻马,凝立不动!
李敢遥见曹仁,不由心头火起,乃提刀纵马,欲搦曹仁交锋!
哨骑营伍长急打马赶上,连声道:“将军稍待,曹仁善射,不可欺近!方才标下等距其七十步,便被其射毙战马!”
李敢闻言惊醒,忆起昔日跌入陷坑,险些丧命之事,遂急勒马,扬刀大喝道:“曹仁小儿,可敢出阵一战?!”
曹仁早已望见李敢,闻言并不动怒,却挺枪大笑道:“昔日本将亲眼目睹李将军踏入陷坑,不想竟依然健在,着实令本将惊讶!”
李敢闻之,气冲斗牛,忽生一计,乃扬声大喝道:“魏军听了!某家李敢是也!今愿与曹仁一战,若败,任你等自去!若曹仁战死,你等只需放下刀兵,即可来去自如!”言毕,即刀指曹仁,厉声再喝道:“曹仁!若仍为男儿,便出阵一战,以免众军枉死!”
但闻音如霹雳,声传里许!
曹仁自知并非李敢对手,闻言不由大怒,为免士气受挫,遂放声大笑,半晌方止,乃扬声道:“向曾闻李将军乃唐公爱将,不想竟于阵前出此儿戏之言!若两军征战,皆依主将勇力而定胜负,高祖岂能龙兴沛县?天下岂非匹夫当道?”言毕,似忍俊不禁,再度捧腹大笑。
李敢闻之,恨怒交加,几欲咬碎钢牙,然一时无言以对!
只见曹仁按辔前出十余步,即驻马挺枪,扬声再言道:“诚如李将军所言,为免两军儿郎无辜战死,本将便与李将军一战定胜负,还请将军放马来战!”
李敢见此,情知有诈,遂恨恨回马,传令退兵。
奔出数里后,亲将打马赶上,问道:“方才曹仁邀战,将军何不突前斩之?”
李敢见问,即令全军止步,勒马道:“曹仁虽勇,但非本将敌手,其岂不自知邪?之所以胆敢邀战,因其阵前遍布陷坑耳!昔日本将深受其害,不想今日曹仁又欲故伎重施,本将焉能再度中计?”言毕,便遣亲军传令后军起行,赶至此地立营。
一将闻令,进言道:“将军,此地距离魏营不足五里,若曹仁起意夜袭,我军皆为骑兵,恐不便应对,还请将军三思!”
李敢见说,挥手道:“曹仁奸诈,若稍远,恐其趁夜远遁!”
那将不解道:“若如此,岂非正利于我军随后掩杀?曹仁多谋,安能出此下策?”
李敢恨声道:“只因我军骤至,曹仁措手不及,无奈之下,方才驱步军列阵阻击!若我军距其等稍远,曹仁必夤夜撤军,届时只需遣数百军卒,沿路挖掘尺许深之陷坑,我军铁骑便寸步难行,本将岂能如其所愿?!至于彼等趁夜袭营,晚间密布暗哨即可,何惧之有?如此对峙数日,一俟彼军粮尽,破之易如反掌!”
那将闻之,拱手拜服。
这边厢,曹仁闻知李敢抵近己军立营,本欲夜袭之,不想,数番皆被唐军暗哨喝破,无奈只能回营,一时愁眉不展,苦思数日,仍无计可施,眼见粮草所剩无几,不由暗生死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