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闻之,岂能不明其意?遂暗叹一声,肃容道:“令郎及赵胜皆与此事无干,且此事就此作罢,鲜卑侯宽心便是。”
步度根见说,面露感激之色,继而缓缓转头,目视李迪,谓之道:“犬子秦义,立志学文,虽愚钝不敏,但胜在勤谨,还请叔明公看窥一二。。。”
李迪嗟叹不已,点头应下。
步度根大感欣慰,张口欲唤其子。
李开见状,忙上前扶其躺卧,继而扬声唤秦义入内。
秦义疾奔而入,握其父之手道:“孩儿在此,父亲何事吩咐?”
步度根缓声问之道:“可曾往报秦仁?”
秦义道:“父亲宽心,想必此时大哥已得讯,不日便回!”
步度根微微颔首,竟昏沉睡去。
秦义见此,拱手赔礼道:“家父赢弱,还请二公勿怪!”言毕,即请二人前厅待茶。
李迪推辞道:“我等尚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世侄好生照料鲜卑侯,不需客套,亦不必远送。”
秦义乃罢奉茶之念,却执意相送。
二人出府之后,李迪问李开道:“方才鲜卑侯所言莫非蓄意谋反?竟涉及刘封、公孙续二人!后者不打紧,但刘封乃刘备义子,昔日来投时,徐庶、赵云、关平等皆甘为部下,若有反复。。。为害甚大!主公创业艰难,文优切不可轻忽!”
李开见问,微微摇头,笑道:“步度根人之将死,刘封、公孙续乃庸碌之辈,何足挂齿?至于元直公、子龙将军等,皆志虑忠纯,与我等一般为主公心腹之人,岂能怀有二心?且长安城四门守将,皆为主公亲军出身,巡城兵丁统归王达辖制,唐公府更有千余精锐亲军,加之五千近卫铁骑,莫道刘封等辈,便是大军过万,亦弹指可定!叔明但请宽心便是!”
李迪闻其言,心下大定,忽又忧虑道:“然文优即将赶赴阳平关,届时何人居中调度?”
李开道:“叔明忘却大公子乎?”
李迪微微摇头,道:“大公子虽沉稳勇毅,奈何年方十六,恐难策万全。”
李开见说,略作思忖后,蹙眉道:“叔明所虑甚是,但汉中之战非同小可,胜则天下数年可定!然主公骁烈,若被阻阳平关日久,难免动怒兴兵,出关强攻!一旦误中曹操奸计,只恐陇西危矣!故事急则从权,有叔明等公佐之,料无大碍。”
李迪闻言,默然片刻,又道:“或可先致书主公,直言利害,劝其坚守不出,再往调庞士元,若日夜疾行,想必一月可到!”
李开闻之,反复权衡,终是长安为重,遂从李迪之言,火速奔回军务省,修书一封,遣快马飞报阳平关!又令亲军赶往黎阳,传令庞统接令即起行,无分昼夜,急赴阳平关!
安排已定后,即往唐公府,求见马靖,将诸多事宜据实告之。
马靖闻知其父现困于阳平关,进退不得,不由焦躁万分,急声道:“伯父,靖这便统领近卫军,往助父亲一臂之力!”
李开抬手止之,沉声道:“大公子稍安勿躁,主公如今虽被阻阳平关,但若拒关而守,并无大碍,开已致书主公,请坚守关隘,待庞士元赶至,再做良图。”
马靖闻之,心下稍安,正欲出言,忽杨氏等自侧厅转出,急声道:“唐公性急,恐按捺不住,还请文优公尽早设谋!”
李开见之,忙躬身行礼,拱手道:“李开见过诸位夫人!主公只是一时无计击破魏军而已,并非战事不利,还请诸位夫人宽心。”
杨氏闻说,忧色不减,连声道:“为策万全,还请文优公调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