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气苦又畏惧,耷拉着脑袋叹气道:“好吧,我是累了,可我还想玩儿。”
“这才是实话,下不为例。”
“喔,知道了。”小东西也是没了脾气,怏怏道,“可以吗?”
“不可以。”
朱翊钧并不意外,虽接触还不足一日,却已对李青的品性有了充分了解,闻言,退而求其次道:
“我能吃一串糖葫芦吗?”
李青:“你有钱?”
“没有。”
“没有你吃啥?”李青白眼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零食,你父亲、你爷爷买东西也要花钱,何况是你?”
朱翊钧紧握小拳头,怒视李青,小脸儿气得通红。
“再瞪一个试试?”
“我……”
小东西不是犟种,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于是改口道,“李老师,我能借您一点钱吗?我会还的。”
“净说笑,我哪有钱……”李青呵呵道,“今日在大高玄殿你不都听到了吗,我被罚了三年俸禄。”
朱翊钧挠挠头,不禁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疑惑,诧异道:
“你……李老师您也吃着朝廷俸禄?”
“我还不能吃朝廷俸禄了?”
小东西不敢犟嘴,讪笑道:“当然能,可李家不是只有永青侯……才领朝廷俸禄吗?”
“我就是永青侯!”李青说。
朱翊钧愕然,继而撇嘴道:“我是年龄小,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去年底永青侯李信病逝,今年春上爵位已世袭给了李信长子,可不是你。”
“爱信不信,你还有半刻钟休息时间。”李青提醒说。
“……”小东西小肩膀一塌,小背一驼,讨好道,“这样,算我借的,我出三分利。”
李青笑了笑,问:“真想吃?”
朱翊钧狂点小脑袋,旋即又觉这样没出息,支支吾吾的找补道:“我什么没吃过?我会馋一串糖葫芦?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嘴里没味儿。”小家伙一脸悻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