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听懂了。
苏梨不愿当他的笼中鸟雀,她此生最恨的事就是当崔珏的禁。脔,任他亵。玩!
原来,待在他身边这般生不如死……原来她这般恨他!
崔珏强行
按捺住火气,他的粗粝拇指已然将苏梨的下巴软。肉摩。挲至绯红。
他低下头,寒目如星,声线危险:“此前你受苏家与小崔家的胁迫,便是给一个死人传宗接代,你也愿意。偏你入了大房后宅,竟拿乔儿推拒,还想服药糊弄我……苏梨,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我待你不薄,你为何独独待我如此?既你不愿为我生,还想为谁生?你待谁都亲和,偏畏我惧我厌我?”
崔珏应该动刀杀她的。
他从小便是如此行事。
不会留有余地,不会留下软肋。
他三番两次受此女蒙蔽,被她牵动心神,他应该将她的头颅割下,将她埋在后宅,如此便能永远葬在崔家,与他为伴。
像从前那只伤雀一般,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牢笼里。
可他还在给苏梨机会。
只要她及时悔改,只要她幡然醒悟……或许他能既往不咎,或许他能放她一马。
“苏梨,不要自寻死路!”
苏梨自然能听出崔珏话中的劝告之意,可她胆战心惊忍了太久,她自从被囚苏家开始就一直忍气吞声,她为了保护祖母和秋桂而活,她连活都不能有个人意志,都不能活出个人样。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为何她没有死在坠崖的那一夜……为何崔珏要来救她,要亲手将她拽进这个噩梦?
本来她死了,祖母和秋桂都好好活着,一切皆大欢喜。
她连死都不能随心所欲……
苏梨闭目偏头不答。
苏梨的发髻松散,一头湿泞泞的乌发如同藤蔓一般散落,缠在崔珏紧扣于她腕骨的指骨。
他们就该如此相生相缠,就该如此交颈而生。
崔珏将冷硬的手指,强行侵入苏梨的五指,自她纤细的指节一寸寸碾下,刮擦她细嫩的指缝,直埋。进根部,他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牵连在一起。
仿佛如此,崔珏就能获得一丝微乎其微的安全感,就能从苏梨这里得到些什么。
崔珏掰过她的脸,凝视她空洞涣散的双眸,字字剖人心肝。
“我已经查到此前助你逃跑的那名少年名唤林隐……他投效西北郡望,成李家战前上将,他是奸佞,他是逆党,人人得而诛之……”
苏梨本不欲再激怒崔珏,她本打算隐忍下来。
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若她招惹上崔珏,此生此世都躲不开他!
他有无数手段来逼她屈从,她已经献出祖母和秋桂了,还要她如何?!
苏梨的眼泪扑簌簌滚落,她挣开手掌,忽然抬腕,朝前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