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陈家的小三儿现在身体还病的很重呢,不调理个一年半载,这人很难生龙活虎。
这时陈庆辽说:“程风,铁柱不是一直帮你们万家和钱家打理瓷器店吗,你应该有他的消息吧,在大阆有点门路的都逃了,没门路的也想办法往外逃,你在这里,铁柱肯定会投奔你来吧。”
程风又看了一眼尚汐,还得实话实说,有些事情瞒不久,铁柱他们来了,尚汐迟早会知道,他早说早解脱:“我派人去关卡接应他们了,要是铁柱来,会放行。”
尚汐这么聪明一听就知道程家可能要来了,搞不好刘大兰也来,想到这里,尚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用茶压压心头的怒火,人多她不能发作,这人来不来也还不一定呢,所以她更不能发作。
这时陈家小三儿笑着说:“风子哥,多亏你让人去接应我们,不然我们可能和那些挤在关卡的难民一样,要走上绝路了,奉乞的大门高的可怕,守护关卡的士兵也多到数不清,风子哥的人不及时出现,我们哥几个还不知道到要在奉乞的国门口徘徊几日呢。”
程风闻言也笑了,“收到你们的信,我就开始算时间,派人提前一个月去关口接应你们,就怕和你们错过。”
陈家兄弟感激程风,若是没有程风接应,他们兄弟几个带着四口棺材,永远也混不进奉乞的国门,被盘剥毒害的他们在路上颠沛流离几个月,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们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赶路,他们不知道黑天和白昼,也不知道清晨和傍晚,总之几个人一路走来都是浑浑噩噩的,麻木的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真正进入奉乞,被程风的人接上,他们悬着几个月的心终于落地了。
他们进入繁华喧闹的奉乞,就像是在做梦,他们已经远离这种安逸富足的日子很久了,身在奉乞是那么的不真实。
亲人一个个悲惨离世,让陈家兄弟一次次的遭受重创和打击,钢铁一样的陈家兄弟也变得脆弱不堪,昨日让死者入土时,陈家人痛不欲生,这也让尚汐不知道陪了多少眼泪,玉华就更不用说了,她哭的声音最大,声嘶力竭到极度晕厥。
陈家的不幸让身边的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只有北城郭外的那些流民对陈家的不幸没有太大的反应,处境相同的他们早已经对这类的悲剧司空见惯了。
起初他们也是每日讲述着自己的不幸,可是日子久了,他们除了自怜自爱没有人喜欢一便便的听他们诉说不幸,如今的他们只想填饱肚子活下去,没人再去比谁家比谁家死的人多,谁家比谁家惨,谁也不会多看几眼这样的热闹,聪明的人都省下力气拿起锄头到自己租来的土地上垦荒,有地种才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十日以后。
程攸宁躺在田埂上看着涌到城门口的流民,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拨了,听说北面其他州郡的难民更是多到数不清,都是老幼病残,因为他们奉乞已经张贴了告示,北面的关口已经打开,大量的难民已经进入奉乞,为了能在奉乞安家,他们都向朝廷租地借粮。
“殿下,您的十亩地已经种完了,可以回去交差了。”说话的是乔榕。
程攸宁丢掉手里的鲜嫩的草叶,一抬胳膊就被乔榕给扶了起来。
“我们回吧,晚些随我进宫去看看我小爷爷,我有日子没进宫了。”
路过宋挺之的时候,程攸宁请示他,“先生,地已种好,还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