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的出现,像一块无形的磁石,瞬间吸走了大厅内所有的喧嚣。
丝竹之声不知何时悄然停歇,觥筹交错的谈笑风冻住,无数道目光——惊疑的、敬畏的、探究的——齐齐聚焦在那位步履沉稳、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身上。
他仿佛自带一种无形的场,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凝肃而致密。
他径直走向主桌,对两旁显赫的宾客视若无睹,目标明确。
林老已然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庄重,但眼底深处并无意外,只有一种历经风浪后的沉静。
同桌的几位老人也纷纷放下杯箸,神色各异。
“林老,”陆机在桌前站定,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能落入不远处竖着耳朵的人耳中。
他微微欠身,既保持了尊敬,又不失中枢秘书的威严。
“首长获悉您寿辰,本欲亲临,奈何临时有重要国事磋商,实在分身乏术,特命我前来,代为致贺。”
他双手奉上一个长条形的、样式古拙的锦盒。
“此乃首长一份心意,祝林老福寿绵长,身体康健。”
林老双手接过,神色动容。
“首长日理万机,竟还记挂着我,实在愧不敢当。陆秘书亲至,已是蓬荜生辉,劳烦回去后代我转达,林某感激不尽,祝首长身体金州,国事顺遂。”
场面话滴水不漏,两人握手,镜头般的目光闪烁不停。
然而,陆机并未立刻离开。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一转,落在了林老身侧的林烽身上。
林烽早已起身,安静地立于一旁,神色平静,并无周遭其他人的紧张或激动。
“这位,想必就是林烽同志了?”
陆机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正是犬孙林烽。”
林老介绍道,语气里带着自然而然的骄傲。
“烽儿,这位是首长办公室的陆机陆秘书。”
林烽上前半步,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
“陆秘书,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