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走。必须尽快把他调走。”
他的声音带着烟味的沙哑。
“放到省社科院,或者去地方志办公室,对了,他不是那个什么工业园管委会代主任吗?就让他坐稳了!总之,离纪检、审计这些口子越远越好。”
“确实,许江和江城干部大换血,政治不稳,经济更是千疮百孔。”
“他不是有本事吗?就让他去搞经济!”
苏宏斌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在膝盖上敲着拍子。
“但是,成立专案组,让他当副组长,无限查下去的意见……”
他指了指上边,然后瞥了袁自珍一眼。
“领导那边,你能不能做做工作,让专案提前结束……”
“难。”
袁自珍打断他,摇了摇头。
“林烽的档案清白得很,也不知道撞上什么狗屎运了,赋予他这么大的权力。”
他把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
“实在不行,就找个由头让他‘养病’。枪伤、刀伤、高血压、腰椎间盘突出,哪个不能当借口?先停职,再慢慢安排。”
赵立伟掐灭烟头,火星在烟灰缸里挣扎了两下,彻底熄灭。
“我看行。”
他往前倾了倾身,眼神发狠。
“就说他近期办案受伤劳累,身体不适,组织上体恤,安排他去疗养院‘休养’半年。这半年里,把许江的案子压下去,把该抹的痕迹抹干净,等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苏宏斌沉默了片刻,端起凉透的茶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喉咙。
“就这么办。”
苏宏斌将空茶杯往桌上一放,瓷面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他走到落地灯旁,手在灯杆上摩挲着,指腹划过积灰的纹路。
“养病的由头得做足。”
他侧过脸,昏黄的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棱角。
“明天就让医院出份诊断报告,得有副主任以上的医师签字。就说他上次追查罗明案时遇袭的旧伤复发,压迫神经,必须卧床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