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真让他赔,他一年的博士生补贴都不够赔的。
沈归时扬唇轻笑,转而问:“我还买了芦笋头和娃娃菜,芦笋头可以炒虾仁,娃娃菜就烧汤。你想吃哪个?”
“都要。”
“好,我去准备,大概二十分钟。”
沈归时步出房门。
江明月在衣帽间挑了身新的家居服。
浅紫色的缎面长裙,舒适亲肤,因为层层交叠的系带都在身后,所以穿起来相当麻烦,不过脱的时候挺方便,直接一扯抽绳,所有系带就都散了。
外面披了件同品牌同色系的桑蚕丝睡袍,腰带顶端缝有一枚真丝堆叠出来的玫瑰花,睡袍下摆弧度起伏,走动时绰约美丽。
午餐吃完。江明月问:“你睡午觉吗?”
沈归时答:“不睡。”
他一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手术室的条件也不允许。神外一台手术,从早上做到晚上,太寻常了。当年卢景主任到医学院授课,第一节课讲的就是神经外科医生必备两样东西——脑力和体力。
没有脑力,就无法在显微镜下精准操作复杂的手术。没有体力,就无法适应如此高强度的手术节奏。
沈归时听完这节课之后,开始了每天早晚去操场慢跑的自律生活,空闲时再加入力量训练。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江明月又问:“你真不睡午觉?”
沈归时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可以睡……”
“东西买了就要用嘛。”江明月的目光瞥过来,挑衅道,“我看你好像很意外啊,是不是还没做好准备?是心理没准备好还是生理没准备好?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不是,刚吃完饭,大中午的,青天白日的,大过年的,你冒出这种要求,换谁谁不意外啊?
沈归时像是笑了一下。
江明月看到他这个笑,就感觉自己挑衅过头了。她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还没想好哄人的话术,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来了。
沈归时走到房间门口,踢开半掩的房门:“行,你给我治治。你想怎么治江医生?我觉得怎么也得先来个全身查体吧?你说呢?”
江明月:“……”
房间里还保持着江明月刚睡醒时的样子,窗帘紧闭,没有亮灯,环境昏暗。
“要不要开灯?”
“……不要。”
沈归时轻轻地笑:“我怕你看不清楚,没办法视诊。”
江明月:“……”
沈归时把人放到床边:“你别不说话啊江医生,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我作为患者依从性很强的,一定言听计从。”
江明月撑不住笑了:“查体就查体,你先躺上去,仰卧屈膝位,便于触诊。”
沈归时垂眸盯她:“江医生,你是不是应该协助病人摆体位?”他将她往床上推,轻轻折她的腿,“或者你先来示范一下?仰卧屈膝位,是这样,对吗?”
江明月无言以对。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仰卧了,也确实屈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