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停在卫停吟耳边呜呜嗷嗷骂个没完,骂江恣骂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卫停吟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赵观停嚷嚷得卫停吟脑仁疼。
卫停吟揉揉耳朵:“好了,别骂了。他昨晚好像是犯了疯病,没认出我,把我当成别人了,才打了一架。也正好,万一真被认出来了,我就回不来了,柳掌门也没法谈判。这反倒是个好事,最起码不会耽误今天的正事了。”
话说的有理,赵观停噎了下:“虽然确实如此……可这也太过了!竟把师兄打成这样……”
“今天就要见他了,等知道了我是真的,到时候有他后悔的。”
卫停吟说,“我抽不死他……你把粥给我,我喝几口。”
赵观停忙回身去把木盘拿来,将白粥捧给了他。
粥还热乎,卫停吟端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白粥入喉下肚,身体回暖,气血好转,卫停吟终于松了口气。
听他声音发哑,赵观停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了他手边。
喝完半碗粥,又喝下半壶茶,卫停吟好了许多。
幸亏他是个剑修,这具壳子皮糙肉厚,经得起折腾。
只是现在有些腰酸背痛。
卫停吟站了起来,忍着腰痛走了两圈,习惯了一下。他揉着肩膀头子走到铜镜前,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
这世界里,人人都已历经七年,面容皆是有所变化。但卫停吟睡了七年,还是当年的面貌,只是脖子上多出一道自刎时留下的狭长的剑伤口子。
伤早已好了,只留下一条长疤痕。
江恣跟个狗似的,昨晚上还在长疤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卫停吟揉了揉发红的这圈牙印,暗骂了一句狗东西,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巳时了,师兄。”
赵观停说,“再过不久,江恣就要来谈判了。”
卫停吟对着镜子冷笑一声。
他倒要看看,那条疯狗发现自己昨晚发疯泄愤的不是他自己的心魔时,会是什么反应。
管他什么反应,卫停吟要揍他一顿。
魔界天色阴沉。
即使是白日,魔界的天上也并不晴朗。这里仍然阴沉,乌云厚重,只比黑夜时亮堂了一点而已。
身下冷硬得江恣打了个哆嗦。
他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杂乱的昏暗房间。
江恣爬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桌子上睡着了。
桌上的杂物散落,江恣睡时压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