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呀!
想我田云长幼承庭训,没一时敢忘祖宗教诲,田家人可以穷,可以苦,却绝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我一辈子没有大的建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守墓人,却也自诩一生光明磊落,行事坦坦荡荡。
却教出来你这么个畜生!
我的错,我的错啊——”
欲待起身捶打儿子田庆,却因浑身无力,跌倒在炕上。
不由得涕泪横流:
“田家的列祖列宗们呢,您们若在天有灵,替我收了这孽障吧!”
一时激愤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田庆不由得大惊失色,忙上前抱起田云长,细细打量。
只见老头儿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这才害怕起来。
那通道里有关张家财宝的秘密,可还没从老爹嘴里打探出来呢,老爹可不能死。
赶紧跑出去,到了对面屋里,翻箱倒柜,找走方郎中给田云长开的七宝救心丹。
这药可是曾经救过田云长好几次。
想必这次也能管用。
正当田庆手忙脚乱地给田云长喂药的时候,从门外头走进来一个妇人。
这妇人膀大腰圆,一脸的横肉,长着一个酒糟鼻子。
瓮声瓮气地问道:
“大哥,爹这是怎的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犯了病,晕过去了?是不是你又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把爹给气到了?”
这妇人非是旁人,乃是田云长的小儿媳妇王锁子。
田云长的小儿子生来体弱,好容易将养到成年,娶妻生子以后,没多久就没了。
留下小儿媳妇带着个小丫头,跟田云长住在这院子里,替张家守墓。
平时负责给田云长洗洗刷刷,做个饭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