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招拽着他那块袖子,硬是用劲把弥杀拽的扭了半个身子,让他尽量背对着司渺渺,“当初是在东天影谷,那里就我们几人,现在可是在陇云城,这里到处都是人族的修士。”
后面几个字,花招连声音都没发出,谨慎的只做了口型。
这层薄纱还是有点儿用的,弥杀没用灵力去看,导致他完全不知道这人说了什么,只看见一双形状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的勾着人去瞧里面猩红的舌,雪白的齿。
他手指动了动,慢条斯理的卷起薄纱的一角,“小美人,刚说了什么?”
花招见他气定神闲的还有心情说调笑的话,着急不安道:“她是不是故意骗你来这里的啊?我们走吧。”
“不走。”弥杀放下手里的白纱,“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花招不信,他撩起有些碍事的白纱,“我原觉得她或许真的对妖族,对魔族没什么仇恨,可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明明恨极了妖的。”
“恨极了?”弥杀又看了那妖一眼,重新把目光落在小美人那张出尘无暇的脸庞上,瞧着小美人澄澈的一双眼睛,笑道:“她似乎也没做什么吧?”
“她打他啊!”花招道,“什么叫没做什么?”
弥杀瞧着他的焦急的情态,笑道:“只是打了几鞭子而已。”
花招闻言,先是不可置信,可紧接着便是想到什么的惊惧惶惶,松开拉着男人衣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他是魔。
三千年前,魔族是妖族和人族共同的敌人。
今日妖族人族仇恨,可三千年前,妖族人族在魔族面前也是这样的小玩意儿。
他面前的这个魔,手里或许有着许多的妖命和人命,死在他手里妖或许不计其数,他怎么会对这个妖感同身受呢。
弥杀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黯然过后亮起的光不再是殷切点点崇拜,而是敬畏,畏惧。
他见多了这种情绪,此时却有些不虞,伸手在这个小妖精肩膀戳了一下,用了劲的,把花招弄了个踉跄,“白给你好宝贝了,没良心。”
花招头次听人这么说自己,脸上一时红,一时白的,想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对殷爻感官本就复杂,他怕他,又想能和他交个朋友,一方面畏惧,一方面又想离他近点获得安全感。
现在他不仅得到了对方的庇护,还拿了不少法宝,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对方还给他买了一件法衣,可他因为对方两句漠然话就突然害怕想远离,确实挺没良心的。
花招涨红了脸,期期艾艾的想去拉男人的衣袖,弥杀轻呵了声,抬了手,一点儿掩饰的动作都没,明明白白的告诉某人,不给你拽了。
那点子羞窘瞬间成了害怕。
不是愧疚,是害怕。
弥杀啧了声,“自私自利的小妖精。”
花招这次愣的时间久了点儿,一副不知道自己错哪儿的无辜样,瞧着还有几分委屈,弥杀点明道:“没一点儿内疚,满心满眼都是害怕我把你扔下,不管你的恐惧。”
弥杀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充满恶意道:“我现在就把你扔下怎么样?”
隔了层纱,弥杀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震惊惊惧。
这次,某个小妖精回神很快,他低着头,把不久前弥杀刚给他的储物戒重新递了过来,“我给你也买了一些衣服,你可以以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