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崽儿,瞎担心个什么,好好地补你的渔网。”
“我是怕燕狗又打过来嘞!”
“咋可能嘛,咋可能嘛,燕狗不是以前的燕狗啦,没听说么,燕狗的两位最能打的王爷,都不在了。
现在,也就靠一个小辈儿顶着。”
“阿叔,那小辈儿也不简单哩。”
“咱也不是以前的大乾了,以前你可曾想到,官家居然会御驾亲征,官家都向北去了,那些丘八,不一个个激动地拼命呐。
燕人,燕人又咋滴啦,还不都是一双肩膀顶一个脑壳?
在梁地,咱不就打赢了一场嘛,说是梁地那儿有一座大湖,燕狗的尸首把整个湖都给填埋了哩。”
“阿叔,上次官服调民夫,你咋不让我也去?我爹娘可是被燕狗给杀了咧,我做梦都想杀燕狗给爹娘报仇。”
当年李富胜部打到了上京城下,面对近乎不可能攻破的上京城,李富胜命部下抓来京畿之地的百姓强行让他们攻城,导致百姓死伤惨重。
“好好活着咧,人活着,才有奔头,你爹娘不在了,叔拉扯着你长大也不容易,为了你,叔也没娶婆姨,你可不能出啥子事儿,你得为你叔养老送终呢。”
“叔,你都说能打赢的,你还说官家也去了,为啥……”
“你咕噜话咋这多咧,来,把鱼卸下来,等前头大捷的消息传回来,这城内鱼啊肉啊,必然得涨价哩。”
叔侄俩一起将刚打上来的鱼从舟上卸下来,
这才刚上在汴河南岸下来,
当即就感知到地面传来了一阵恐怖的震颤。
叔侄俩都有些茫然地看向西边,自那里,有一片黑色的云海以一种磅礴之势倾轧而来!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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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的兵,
好多的马兵!
“哈……哈哈………哈……直娘贼……应该是咱前面大捷了……官家班师回朝了……哈……哈哈……”
“不,叔,黑甲,黑甲马兵,是燕人,是燕人,燕人打来了,燕人又打来了!!!”
…
这是一支风尘仆仆的大军,骑士很累,战马也很累。
他们趁着前些日子的大雨,于泥泞中行军掩藏,自西边走,趁着北羌骑兵还未至之前,进行了一场大迂回。
此时,不少士卒的嘴唇是干裂结痂的,战马在奔跑时,也开始吐起了沫子;
一场竭尽全力的奔驰,也不晓得多少战马,在这一次之后,得丢到后方去当驮马来用,无法再承担战马的职责。
但,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