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翻身下了貔貅,张开双臂,两侧甲士帮其卸甲。
李梁亭知道田无镜一路向下追下去,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
大燕的靖南王,
根本就没有回头路。
甲胄卸下,李梁亭指了指自己的儿子,道:
“下来,帮你田叔叔着甲。”
李飞马上走了过来,开始帮田无镜着甲。
看着田无镜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可见骨刺露出皮肉,却被肌肉和气血封锁,不至于有鲜血溢出;
这种伤势,让李飞有些头皮发麻,换做其他人,这会儿估计早就倒在地上嗷嗷不起了,不,甚至可能连嗷嗷都做不到了。
但大燕的南王,却依旧面色平静,仿佛根本就没把这些伤当一回事儿。
披甲时,甲胄触碰到伤口,南王眉头也没皱一下。
“多谢无镜叔叔昨晚的救命之恩。”李飞小声道。
田无镜没理会。
穿上一身也不知道从哪个蛮族死去贵族身上扒拉下来的毛皮衣的李梁亭上前就是一脚踹上自己儿子的屁股,
骂道:
“轻飘飘的一句谢谢就能完事儿了?你无镜叔叔会在意你这句谢谢?你无镜叔叔难不成还想要你感念他?”
“是,儿子知错了,儿子唐突了。”
田无镜却在此时看着李梁亭,
道:
“为什么不能?”
“额……”李梁亭。
田无镜伸手,放在李飞脑袋上拍了拍,李飞整个人都绷直了,要知道昨晚不知道多少蛮族高手就像这般被大燕南王给拍碎了脑袋。
“李梁亭。”田无镜喊道。
“咋嘞?”
“你命好。”
“他娘的,我是宁愿他去死的,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谁知道他没死成,让老子现在心里还老大不乐意,还白白被你嫂子骂了一路的老畜生,直娘贼!”
这话,不是矫情。
“你没其他私生子了吧?”田无镜问道。
“放屁,我也要敢啊,你嫂子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