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俩好基友眉目传情之际,其他人也讨论差不多了,大多数人都发出了赞美、惊讶的声音,如魏徵啊、冯道啊、黄权啊这些人……
但也有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响起:“宇文大人,小辈杨修,容我冒昧问一句,你这个姓氏是否出自鲜卑族?我中原汉人少有此姓啊?”
张富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他是低着头的,没人注意到;反倒是法正在听完杨修说完的第一时间,就抬头看向了前面的杨彪,杨彪身躯能看出来明显一震,估计他也有些吃惊。但是法正在身后,实在看不到杨彪的具体表情。
当事人宇文恺也明显愣了一下,杨修这一句话可是他最近一年多的梦魇了,毕竟当年他在成都殿试时候,就是因为这句话,名落孙山,原本可能高中状元,现在反而是心灰意冷,打算北上草原。
要不是遇到了太子诚心邀请,自己也不会出仕且劳累三日做好了初步规划。没想到,自己现在规划刚念完,就有人拿这句话来质问了,宇文恺一时间真不晓得该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只能实话实说说:“额,是,我确实是鲜卑人……”
宇文恺亲自承认之后,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这次除了文臣们议论之外,武将一列也有好几个抬起了头,紧紧盯着宇文恺,其中就包括马超和呼延灼等人。
他们过去的四五年间可是一直在跟鲜卑交手,虽然没有大规模战役,但是小摩擦也是会死人的,难免会有兄弟死在了鲜卑人手中,所以他们此刻的眼神的确略有敌意!
杨修见众人哗然,他轻蔑一笑,道:“陛下,杨修多有得罪,但是此言也是不得不说,这宇文大人乃鲜卑宇文部后裔,我们汉人自古流传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太子岂可让宇文恺执掌国都营造大权?”
杨修话刚落,殿内议论渐起。有一部分大臣特别是雍州各地太守,很大概率是站在杨家这边的人,就开始交头接耳的纷纷附议。
宇文恺脸已经有些红了,他很激动说道:“杨大人,我虽是鲜卑人,但是我在蜀地居住十多年,从小所学都是《论语》《春秋》《孟子》等汉人典籍;吃穿住行、说话用语、习俗习惯也都和汉人无异。”
“此次为报答太子知遇之恩,更是勤勤恳恳,连夜起草了洛阳城规划,得太子肯定之后,才在此献丑。若是我的规划有什么不妥之处,杨大人可以提出来,我一定好好完善。但是,不知道你这话究竟是何意呢?”
杨修笑着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想,你们鲜卑人五年前,侵犯我大蜀疆土,抢夺我雍州土地,杀戮我蜀国军民百姓,就连现在,安定郡还在鲜卑人手里,我们两家称一句仇人也不为过。”
“在这个关头,你一个鲜卑人来担任我们蜀国如此大任,我是担心有隐患。而且,也怕那些战死的将士们、被屠戮的百姓们的冤魂也会盘踞在洛阳城不服啊……你们说是不是,马将军,呼延将军。”
杨修这一句话就太狠毒了,他不仅自己先驳斥了宇文恺,然后还上升到一个很大的道德高地上,直接将国仇血债、民族大义都搬出来了。
这还没完,甚至他最后还拉上了非常仇视异族的马超、呼延灼两位将军,拉更多人下场,就显得他自己不是那么无理取闹了。
呼延灼没有说话,他虽然仇视异族,但是这宇文恺跟他无冤无仇,又是太子亲信,他不想驳了太子面子。但是马超就不一样了,他本就嫉恶如仇,加上脾气暴躁,脑子不太好使。
所以直接就道:“宇文大人,你跟鲜卑慕容什么关系?这慕容恪、慕容垂可是在安定郡杀了我无数同胞兄弟,我可是发过誓,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