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渐渐有了些名气,母亲也渐渐实现了财务自由。
接电话的是柯霓的继父,外国人,喜欢和柯霓用中文交流:“嗨,霓霓。”
柯霓坐在杂货店的门口:“嗨,Eric,你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
手机里传来柯霓母亲带笑的声音:“是霓霓的电话吗?”
电话换成母亲接听。
Eric在离开前说:“听你妈妈说你要参加电视节目,我为你骄傲,加油。”
“谢谢你,我会的。”
柯霓的母亲问:“霓霓,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妈妈,我紧张。”
柯霓的母亲说:“别紧张,这次比赛一定要好好加油。”
母亲提到父亲,说柯霓的父亲一直想让柯霓得一次第一。
高考柯霓没考到状元,父亲郁闷了很久。
母亲还说,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本事。“你看妈妈,妈妈开始赚钱之后你爸爸不是也不敢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柯霓开着玩笑:“妈妈,你最近有
没有好好赚钱呀,万一我拿了冠军我想要很贵的礼物!”
这通电话结束,热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嘟咕嘟。
流浪猫喵喵叫,来蹭柯霓的皮鞋。
柯霓有两个家,有比别人多一倍的家人,但她孤独地注视着湿漉漉的小巷路面,想起的是一直避免自己去想的人——
那个人总是不近人情地插着兜,眉眼间情绪平静淡漠。
但他说的话又带有温度。
“你怎么总是不开心?”
“你在用小学的你和读大三的人做比较?”
柯霓揉揉眼睛,越揉越潮湿,长时间积压的坏情绪变成液体顺着泪腺溢出来。
有一位阿姨提着一袋冻饺子走到杂货店门口,看了柯霓一眼。
柯霓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连忙垂下头、背过身。
身后传了打开冰箱的声音,然后是那位阿姨疑惑的叹音。
阿姨说:“咦,你在店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