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去拿餐桌旁的盐罐,指尖却触碰到不属于玻璃瓶的温度。
柯霓意外地抬起头。
景斯存一只手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已经捏在盐罐上。
景斯存和何挚探讨着题目,看柯霓一眼,把盐罐放在她的餐盘旁。
他对她做了个“你先”的谦让动作。
柯霓给煎蛋撒盐,心绪却越发复杂。
尽管身处在食客众多的酒店餐厅里,她好像也不太能和景斯存这样面对面独处。
自尊心作祟吗?
柯霓心有旁骛地吃掉了煮玉米和煎蛋。
景斯存挂断电话,忽然说:“柯霓。”
柯霓用筷子尖拨弄沙拉的动作一顿,这是景斯存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嗓子好了,声音不再暗哑,仍有点低,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柯霓望着景斯存:“怎么了?”
“你看我不顺眼?”
柯霓愣住。
被景斯存探究地认真盯着的时候,柯霓有种无处遁形的不安。
她心里“对对对”,嘴上却否定说:“怎么会呢。”
景斯存淡淡说:“是么。”
气氛太过诡异,柯霓三口解决掉餐盘里剩下的沙拉,放下筷子,落荒而逃。
景斯存看着柯霓旁边的空位,上面放着柯霓背来的帆布包。
帆布包上的图案挺特别。
远看像一团融化了雪糕或者蜡液,糯软,如絮委地。
要仔细端详才能辨别,那其实是一个紧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小女孩模样。
在景斯存盯着帆布包看的时候,柯霓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柯霓拎走了帆布包,微笑着维持表面上的礼节:“我还有事,先走了!”
之后的两天里,柯霓没空再纠结对景斯存的复杂感觉。
她忙得脚不沾地:
回学校上课;
跟着宋弋去看房子以及和房主张伯碰面、签订租房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