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以手掩住肩颈,侧头时乌发如瀑般须臾坠下,挡住了她的视线。
姚月敛眉,语气轻薄如雾:“师尊莫担心?。”
“为师对你放心?。”
荡尘见状笑了笑,换了个轻松闲适的姿势,继续淡声道:“是?非对错,你向来弄得明白。”
说完,她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瓷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本尊只是?想起一些事”
荡尘任凭喉中辛辣落入胸腔,她的唇边晶莹润泽,衬得眉眼中也有几分机不可察的水光。
“何?事?”姚月望向她,歪头问道。
荡尘听了,起身?坐到她身?旁,将自家徒弟肩颈处的发丝捻起一缕。
她的声音极为飘忽,似乎穿过亘古不眠的岁月来到耳边——
“一件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事。”
闻言,姚月眨了眨眼,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意来。
她抿唇低眉,一字一顿道:“师尊,你若担心?阿皎,便去找她。”
“本尊什么时候担心?她了?”
荡尘绷着?脸直起身?子,任凭发丝在自己的指尖滑落。
然后她背对着?姚月,良久没?有作声。
祈安已是?秋色将尽,撩动衣袍长?袖的凉风袭来,吹皱满湖清水。
她负手而立,侧眼望向暖融融的天色,眼睫都被镀上了一汪融金。
“没?有?”
姚月抬眼,视线落在自家师尊流利的下颚上。
半晌,她眼波轻转,嘴里?嗯了一声,声音淡淡:“师尊说没?有便没?有。”
“小阿月长?大后,翅膀倒是?硬了许多。”
荡尘听了她的话先是?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眉尾轻挑,不由哂笑道:“还编排起为师来了?嗯倒是?比小时候那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模样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