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意识在无尽混沌中沉浮,如同一片孤舟在茫茫大海中飘荡,没有方向,没有归宿。
他记得最后一刻,随着创世之剑斩落,诸天大世界在灰蒙蒙的创世之力中重塑。
金袍少年惊怒的咆哮声,创世之门后传来的恐怖撞击声,而最后那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然后,便是永恒的黑暗。
林默感觉自己像是被吞噬进了无边的虚空,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他不知道自己漂浮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亿万年。
当意识重新凝聚时,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神经都在尖叫。
林默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比吃力,好像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手臂瘦弱苍白,皮肤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就像一件濒临破碎的瓷器。
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让他感到皮肤上的裂纹似乎在扩大,疼痛加剧。
更可怕的是,体内空空如也。
没有混沌真力的澎湃,没有原始道印的指引,甚至连最基本的灵力波动都感受不到。
他从一个强大的存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凡人,甚至比凡人还要虚弱。
“修为。。。尽失?”
林默费力地撑起身子,缓缓环视着四周的环境。
此时的他,正置身于一片荒凉的山野之中,四周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枯黄的野草。
远处,透过稀薄的雾气,隐约可以看见几个炊烟袅袅上升的村落。
他躺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身旁散落着几枚干瘪的野果。
林默尝试着呼唤混沌天眼,但眉心处却没有任何反应。
紧接着探查自己的体内,发现创世九骨虽然依旧存在,却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沉寂而毫无生气。
不仅如此,天诏竹简和原始道印竟然都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创世之力重炼诸天,本该是完美无缺的壮举。。。”
林默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也更加困惑,“为何会失败?”
金袍少年的话语突然在他脑海中回响起来,“你以为你在融合遗骨?不,是遗骨在改造你。。。”
难道这一切的失败,并非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而是因为创世九骨本身就有缺陷?
或者,是不是在九骨之外,还缺少了什么关键之物?
“必须尽快恢复实力。”林默咬牙尝试站起,却因双腿无力再次跌倒。
这具曾经能够横渡虚空的躯体,此刻虚弱得连站立都成问题。
远处传来粗犷的喊声:“那边好像有人!”
三个猎户打扮的壮汉快步走来,腰间别着柴刀。
为首者满脸横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默:“啧,从山崖上摔下来还能喘气,命够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