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收起心底起伏的情绪,低头看了一会儿,一只手随意搭在了旁边的舱壁上。
一分钟后,她抬头,语气很镇定:“暂时安全,继续向前行驶吧。”
像刚才那样发生冰层大幅度融化是偶然现象。
现在距离整片海洋融化,还需要一些时间和温度的酝酿。
船队继续前行,周舒晚专注地观察着航线,时而调整航向,时而指挥船队加速。
因为冰层融化过快,大家不敢休息,人轮着休息,船只一直航行。
在第二天的时候,周舒晚忽然观察到前方的冰层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的崩塌。
“前面有大规模的冰层崩裂!”她忽然高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船队立刻减速!”
马舰长立刻下达了命令,船队缓缓减速,停在了相对安全的区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前方。
船舷两侧的海面还泛着细碎的粼光,咸涩的海风带着冰原特有的凉意轻轻拂过甲板,整个航程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般平静。
可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骤然撕碎。
那“轰隆隆”的巨响并非来自云层后的惊雷,而是从原本规划好的航线正前方滚滚传来。
音量随着距离缩短不断攀升,像是有无数头巨鲸在海面下同时撞击冰层,又似成百上千道惊雷被闷在冰壳里炸开,沉闷中带着撕裂空气的压迫感,连呼吸都仿佛被这股声响攥紧。
紧接着,更密集的声响接踵而至。
冰块碎裂的脆响从远方层层叠叠地漫过空旷的海面,时而尖锐得像寒冬里冻裂的玻璃猛地崩开,细锐的声波能刺得人耳尖发麻;
时而又沉闷如两座巨石山体相撞,厚重的震动顺着海水传导到船底,让整艘船都跟着微微震颤,甲板上堆叠的绳索都晃悠悠地打起了摆。
不过眨眼的工夫,前方冰层下突然传来一阵更剧烈的涌动。
几座足有船身一半高的巨大冰块,裹着冰层下的寒气猛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