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见他出来,又回头,此时少年面上绯红还未褪去,圆溜溜的眼睛还残留着兴奋神色。几乎是扭捏了一瞬,他便对着陈时道:“哥哥。”
好,认了弟弟,转头又认哥哥了……
陈时呆愣着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但对着两个还都是半大孩子的希翼目光,最终他叹了口气,倒也没拒绝。
“这雨马上要下的更大了,还不走吗?”
青年又戴上了竹笠,因着身姿瘦削,面上轮廓也明晰的很。
分明自己那般羸弱的样子,但却把怀里的骨生养的好极了。
他的目光不由着流露出几分向往,嗫嚅着嘴唇,又期期艾艾地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陈时。”
……
三人走在雨幕中,靠近屋檐下慢慢走,形成一排。些许雨水被风吹得飘过,些许雨水滚在少年的半边衣袍上,将衣服都打湿了不少。
他看了半响,最终还是无奈呼出一口气。
分明身上没了多少灵石,陈时最终还是进了一家店铺,买了一把纸伞。
那纸伞在雨幕中撑开,像一朵花。
这朵花下,被护着另外两朵花。
陈时头顶竹笠,看着走在自己前头的周辞紧紧抱着骨生,却还空出一只手了打伞,面上认真地护着骨生。
明明就是两个半大的小孩。
他无声地笑了笑,雨幕中,满目星光,只看前路。
身上寒凉好似也少了些许,只慢慢走着,心中好许多。
只是那目光落在前方,呆愣片刻,好半响,又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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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群儒宗,天峰顶。
风霜簌簌,吹来寒凉,青年只穿薄薄的中衣,身上素白中衣与霜雪混淆一色。
墨发散漫下来,面上苍白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