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慎言,你我关系……似乎还没有密切到,可以戏说私话的地步。”
说完,谢蔺松了手。
他与她拉开距离,颀长?的身影大半隐于苍茫暮色中,脸上神情被夜色遮蔽,看不真?切。
纪兰芷古怪地看他一眼。
这?厮假正经什么?呢?荒庙里究竟谁色令智昏,发疯亲人?,他心里没数吗?
但?纪兰芷回到营帐,远远看到盛氏焦急赶来?。
她心里有了底,一阵疼痛涌上脑仁。
纪兰芷想不了那么?多,她好?像真?的生病了,她的杏眼迷离,头晕眼花,很快栽倒下去。
幸好?,谢蔺一直在旁看顾。
他眼疾手快,接住了昏迷的纪兰芷。
盛氏赶忙上前,看着昏过去的纪兰芷,念了一声佛,心疼地接过乖女。
嫡母泪水涟涟,和谢蔺道谢:“多亏谢相公搭救,否则小女枝枝落难山林,又不识归路,真?是要遭老罪!”
谢蔺避开长?者行礼,安慰几句“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归来?便好?,不会有大事了。”
他辞别?盛氏,回了营帐。
路上,谢蔺记起往事。
纪兰芷曾在中情。毒的那日?,一面霸王硬上弓,一面同他诉苦。
她说她想母亲,她说她不想死。
不知小姑娘那一句戳中了谢蔺的心事,又或许她明明是“暴徒”,却哭得杏眼泪汪汪、鼻尖红红。
总之,谢蔺动了恻隐之心。
他允了她。
掌心也箍住小娘子纤细的腰肢。
谢蔺亲自动手,如她所愿。
不必纪兰芷动用百般技艺蛊惑,事不成,反倒受苦受累-
谢蔺回帐的时候,谢如琢恰好?背完一篇诗赋。
他用墨笔圈出了几个不解的点,递给父亲,盼长?辈能为他答疑解惑。
平素正颜厉色的父亲,今日?不知为何,面容多了几分柔情。
谢蔺牵过儿子,耐心为他解惑。
讲完了学,谢蔺也没有喊谢如琢立刻回帐就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在透过谢如琢稚嫩的脸庞,看其他什么?人?。
谢如琢不解,小声问:“爹,你怎么?了?”
谢蔺本?想同他说枝枝的事,又觉得……如今事态变得混乱,他还要了解一下这?六年里纪兰芷发生的事,眼下不易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覆在小儿郎的发顶,轻轻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