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她的足衣一眼。
“如今正值春日,潮气大,不若便别穿足衣了,让足踝上的药膏晾一晾,这样也更有利于祛疤。”
有琴明月没有说话。
女子爱美,她也不例外,足踝上的伤疤,上辈子就是心头之恨,如今得知真的可以复原,她还是很动心的。
林燕然再一次将她的沉默当成了同意,她轻轻抬着她的足底,小心地将足衣褪了下来。
那只红趾玉足,完全暴露在了面前。
林燕然不由自主想到那日她从水房出来时,便赤着雪白的足踩在木屐上,那一眼就深深印在了脑海。
此时这般近距离见到,还是第一次。
圆润的足趾,淡粉色的指甲盖,而且指甲盖是圆弧形的,形状特别可爱,足底是粉糯的红,足背则呈细腻如脂的粉白,这些粉粉嫩嫩的颜色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异样脆弱又精致的美丽。
晶莹、粉嫩、雪腻,宛如最稀缺的艺术品。
她动作不停,眼睛却一直盯在她雪足上,看了一眼又一眼。
掩饰的很好,有琴明月没察觉。
她自来便是被宫女贴身侍奉,什么事都不需亲力亲为,林燕然讨好地伺候她,于她来说,有种小小的受用。
她顶着她仇人的脸,如此尽心地讨好她,这让她有一种报仇的快感。
很微不足道,却能让她那些陈年旧恨慢慢地消融,千疮百孔的心脏上的伤疤,一点点地痊愈。
林燕然托着她的赤足放下时,鼻尖上竟隐隐渗出了细汗。
她站起身来,走回椅子上坐下,又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瓷瓶。
“这是我给你配的安神丸,有助于睡眠,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你试试。”
她将安神丸推到她面前,眼神诚恳地望着她。
有琴明月立刻明白,她这是因为自己昨夜做了噩梦,所以特意去配的安神丸。
她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情形,林燕然将她抱在怀里,轻抚脊背,温言细语哄着她,将她从噩梦中拽了出来。
最隐私也最脆弱的一面都被这个贱民目睹了,有琴明月又生出了份羞耻感。
“知道了。”她并没看上瓷瓶一眼,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冷漠可以很好地掩饰脆弱,也可以警告这个贱民,别以为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就可以籍此来讨好自己。
林燕然坐着没走,仍是眼神温润地看着她:“这场春雨可能要持续几天,刚好马车还在改造,等完全改好了,我便带你出去郊游踏青。”
“明日一早,我要出门一趟,我叮嘱过翠翠和小花了,她们会照顾你饮食起居。”
“我尽量早些回来。”
她一件件说的细致分明,说完了仍是没走,有琴明月有些不耐烦。
林燕然也察觉了,她一不耐烦,眼神便会显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来,仿佛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她轻声问:“你要我再给你带些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