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蓁拖着林燕然来到堂屋隔壁的药室,摁着林燕然坐在椅子上,接着便颐指气使地朝外喊道:“我药箱呢?”
柳翰飞身边的两个随从赶紧抢着去取药箱,柳翰飞一激灵地从椅子上起来,夺过药箱,送进药室。
柳蓁蓁又道:“热水、干布。”
柳翰飞咬牙,亲妹妹居然为了个外人,把自己当下人使唤,他气得一脚踹在随从屁股上:“听不见郡主的话吗?还不去打来热水,取来干布?”
随从一溜烟去办了,柳翰飞凑到药室门口,往里偷偷瞅了眼,结果被柳蓁蓁看了个正着。
“柳翰飞,你看什么看?我给燕然换药,是你能看的吗?”
柳翰飞恼怒道:“柳蓁蓁我告诉你,我是你兄长!”
他气呼呼怼了一句,可还是认命地避嫌出去了,这时随从送来了水和干布,他又认命地接下,亲自送进去了,然后板着脸出来。
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两个随从吓了一跳,只听柳翰飞气愤道:“可恶,居然当着我的面胳膊肘往外拐?”
两个随从不敢说话,心里偷偷想道:“世子,郡主没当着你的面时,也胳膊肘往外拐了啊,也就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柳蓁蓁小心翼翼给林燕然解开外衣,果然发现包扎伤口的纱布上浸出血来。
她心里顿时难受的发疼,眼圈也红了。
林燕然忍着痛,别开脸没发现。
她小心翼翼地剪开纱布,果然瞧见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水正从中渗出,浸染的周围皮肉都血淋淋的。
她难受的想哭,终于忍不住道:“林燕然,你再这样一次次任由伤口裂开,我真的不管你了!”
林燕然吓了一跳,赶紧道:“师姐你别哭啊,我下次一定小心,一定,真的……”
柳蓁蓁也知道根本不怪她,可是她太难受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心里闷闷的,涨涨的,一直发疼。
“知道了。”她哽咽着回了句,然后便认真地给她清洗了血渍,重新上了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层一层包好。
林燕然皱着眉,承受了新鲜药粉融进伤口后带来的剧痛,半晌,才从那种痛到快要麻木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柳蓁蓁看不下去,背过身去,默默擦眼睛。
林燕然哆嗦着肩头,将褪下的衣衫慢慢穿好。
柳蓁蓁擦干泪水,伸手捏住了她衣襟,细心地给她系了衣带。
林燕然惨白着脸,露出个笑:“多谢师姐。”
柳蓁蓁看了她一眼:“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林燕然想要站起来,又被她按回去椅子上。
“你老实坐会儿。”
说着出去药室,柳翰飞满脸幽怨地看着她:“妹妹,我是你兄长,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凶我?”
柳蓁蓁急着出门,闻言赶紧道:“当然是因为你宠着我,我才有底气凶你,哥,你就只有我一个妹妹,让我欺负一下怎么了?”
柳翰飞先是愣住,接着咧嘴,嘿嘿笑起来,两个随从摸不着头脑,一人小声问道:“世子,郡主这么说你不生气吗?”
柳翰飞立刻瞪了他一眼:“狗东西,你没听见我妹妹说的话吗?我只有她一个妹妹,作为哥哥我当然要宠着她,而且她不欺负别人只欺负我,说明她和我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