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便有几分紧张,委屈道:“娘子,我已经尽量控制了,大不了我下次收敛点嘛。”
有琴明月忽然体会到洪宝的心情。
就这还是尽量控制?要是不让她控制,她是不是把皇宫掀翻?
她是真的好奇了,问道:“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林燕然缩了缩脖子,嘀咕:“谁不怕死啊,活着不好吗?”
“那你还……”她和林燕然眼巴巴的小眼神对上,口里的话戛然而止。
明白了。
她在为自己出气。
她沉默了下来。
林燕然以为她不悦,立刻摆出认认真真的神情,同她道:“娘子你看,在所有人眼中,我本来就是个乡民,若是我太过识大体,与我身份不符,而且我是你妻郎,我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那不是丢了你的脸面嘛,再说了,我还是龙渊国的百姓,稍微嚣张那么一点点也是正常,而且父皇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和我一个乡民计较呢,是吧?”
有琴明月默默听着,她解释了那么多,只字不提真实意图……
她也没有给与回应。
她不想流露出来。
后来的路程,林燕然十分不安,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一会儿瞧瞧她,一会儿瞧瞧她,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有琴明月偷偷弹了两下指头。
这个贱民胆子实在太大了,让她这般坐立不安,日后也好收敛一些。
两人刚回到府上,门外就传来了马蹄声。
“陛下有旨,嫡长公主落难回京,朕怜惜涕零,特赐下珠宝珍玩字画若干,另有龙渊国乡民林燕然救护嫡长公主有功,赏赐白银万两,以表其诚,钦此!”
来送圣旨的太监正是那名去城门口迎驾的徐公公,他念完圣旨,像往常一样准备把圣旨交出去,孰料林燕然匆匆爬起来,接下圣旨瞧了两眼,瞪大眼睛问道:“徐公公,你没读错圣旨吧?”
徐公公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咬住自己舌头,赶忙道:“林郎君,什么都能错,这圣旨是万万不能读错的,不然奴才的头颅不保。”
林燕然更诧异了:“可是我拜封谷前辈为师,光是拜师的入门礼,师父就给了我四万两,还要将金印交给我,让我随便花,我怎么着也是父皇的女婿,这上门礼加上救命之恩,就只值一万两?”
她语气震惊,表情是满满的不敢置信,而且眼神间还隐隐约约流露出“我算是见识了你们神瑶国的财力”的一言难尽神情。
立刻将徐公公弄得心虚不已,甚至还有点觉得她言之有理,他脸色尴尬地道:“林郎君,这,这,圣旨上便是这么说的。”
林燕然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罢了,一万两就一万两吧,实在不行,我不在神京城买东西便是。”
这话又将徐公公说的满脸尴尬,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林燕然忽然啊呀一声。
“徐公公,还有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
“我娘子落难归来,府上百废待兴,正是缺银子的时候,父皇赐下的这些珠宝珍玩字画能卖钱吧?”
徐公公差点摔一跟头,赶紧求助地看向有琴明月:“殿下,您看这?”
林燕然焦急地打断他:“能吧能吧?能的话我明日就去神京城摆摊,我卖东西的本领凤凰镇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绝对将这些珠宝珍玩字画卖出高价!”
徐公公吓得肝胆俱裂,带出哭腔道:“林郎君你万万不可说笑,陛下赏赐之物怎可如市井小民的物件般拿去出售,御赐之物是要焚香上供,当成传家宝传之子孙后代的!”
林燕然一脸悻悻:“不能卖钱的话,不就相当于一文钱没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