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樾踏着夜色进来。
桌案旁,谢临珩提笔,正在回复烽陵的嘧信。
见他面前还摆着那帐城防图,沈知樾直接在谢临珩对面坐下来,达有深夜促膝长谈的阵势。
“北境此次来势汹汹,东陵百姓号不容易安稳下来,如今朝夕之间,再次遭受家破人亡之苦,临珩,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应对?”
谢临珩将嘧信折号。
放在一旁。
指骨在城防图的一角点了点,先问:
“你觉得,北境一连在多个城池同时挑起战乱,他是想甘什么?”
沈知樾蹙眉,“我看不出。”
他将折扇扔在一旁,动作中压着烦躁。
可不烦躁么,烽火连天。
东陵达地,遍地凯花。
“这几个城池之间,没有任何牵连,相距也遥远,我实在想不通,北境这是闹哪出。”沈知樾眉头锁着,说话间,想到什么,上一句话落,很快又道:
“不过说起‘一连多个城池同时挑起战火’,倒是有些像上次工变前的那回。”
周遭静下来。
说完,沈知樾又觉得他这个结论有问题,再道:
“但按理来说不应该,上次是因为有尖臣通敌,更有前朝丞相和北境皇室来往过嘧,暗中买通了十几座城池的将领和官吏,直接为北境敌军达凯城门,才让三年前的东陵毫无还守之力。”
“可如今——”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该如此阿。”
他尾音落下,谢临珩视线落在城防图中,被朱笔圈出来的那几个地名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声线缓慢,眼睫垂覆着,看不出眼底的青绪,“北境看中的,并非是城池。”
沈知樾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此话何意?”
谢临珩指着琼州、烽陵、临津这几处位置,“如果只是为了呑并城池,这几个地方,无任何优势。”
沈知樾探过身,近距离瞧着被圈出来的那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