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委屈,段星河只能安抚道:“这段时间你干那么多活辛苦了,我给你和结香添点补助。”
赵大海听说有补助,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随即又道:“还有伏顺,他这段时间一直给他们干活。昨天下午那帮人踢了一场球,一身臭汗要洗澡。光洗澡水顺子就帮他们扛了好几十桶!”
段星河顿时感到一阵汗流浃背,如果是真的,伏顺也太可怜了。不过他倒是还没见伏顺来抱怨,大约是昨天累的爬不起来了,现在还在屋里睡觉呢。
李玉真道:“段兄,老这样不是个办法。你是当家的,想个对策吧。”
赵大海心烦地说:“想什么办法,把他们的铺盖卷扔出去,让他们滚蛋!”
李玉真道:“那些都是大幽朝廷的人,这么简单粗暴不太好吧?”
宋胡缨也很恼火,道:“管他呢,直接撵出去。他们再敢找麻烦,姑娘就把他们的狗腿打断!”
这么多人都大动肝火,段星河却还是一副沉得住气的模样,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赵大海道:“大师兄,那你管不管啊?”
段星河笑了,道:“咱们都受不了了,那你说他们心里烦不烦?”
赵大海道:“我看他们挺乐呵的。”
“都是装出来的,”段星河道,“他们大老远来,没法回去复命,心里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呢。一天天的故意给咱们添堵,就说明他们快撑不住了。”
李玉真道:“那怎么办?”
段星河道:“再拖几天吧,他们熬不住早晚得撤。”
李玉真道:“他们要是摇更多人来呢?”
山高路远的,他们总不能直接派个军队过来。就算他们要来硬的,自己在这里以逸待劳,大家的修为也比他们强多了,打起来肯定不会吃亏。
段星河安慰道:“不会的,再熬两天,就当他们不存在。”
大家有些憋气,但也没办法直接跟他们起冲突,只能听大师兄的。李玉真抱着小对眼出了门,宋胡缨和赵大海跟在后面。
众人都走了,段星河坐着没动。步云邪从里屋走出来,在他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了,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段星河道:“跟你没关系。他们知道自己遭人嫌,早晚得走。”
他虽然这么说,听了那么多人的抱怨,也有些疲惫。老皇帝对长生丹的渴求十分强烈,他把他们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肯轻易舍弃。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多久可活了,他儿子还年轻,不信长生不老那一套,等到新皇帝一登基,肯定就把他们抛到脑后去了。
步云邪其实已经想好了,自己毕竟是从钦天监出来的人,老这么逃避不是办法。如果他们真的非要带自己回去,他就去走一趟。他这段时间炼了不少药,带回去糊弄那老头儿一下。当初自己借给了他三年阳寿,两人冥冥之中性命相连,他下不了手杀自己的。
他道:“实在不行我就去一趟。”
段星河立刻道:“别去,一帮人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他们安什么心。”
步云邪沉默下来,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段星河的态度缓和下来,温声道:“听我的,再等几天。”
步云邪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那帮人没有这么容易打发。就算走,肯定也要闹点幺蛾子出来。
众人按捺脾气过了数日,周绛等人似乎觉得有些没意思,渐渐地也消停了。段星河正觉得他们要熬不住了,没想到他们又有了别的招数。
这天一早他刚睡醒,就听外头有人喊他。他开了门,就见晓风站在门外,慌张道:“不好了,大师父,小雨师叔不见了!”
段星河有些懵,道:“怎么回事?”
晓风举起一张纸条,道:“这是我在她屋里找到的。”
今天是司空玉教算学的日子,这段时间讲堂被那帮人占了,他们另找了个大一点的屋子上课。司空玉一早去了,见莫嗔他们都在,唯独没见魏小雨。她道:“你们小师叔呢,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