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起了疑心,凤药身边就会派出最精明的暗探。
玉郎绕着圈子,看似去往县南的村落,实则绕了一圈向西边而去。
“你从西边小镇回京。我去咱们说好的下个藏身地。”
凤药不舍,说道,“我能为你求个赦免,咱们不必再这样东躲西藏。”
玉郎摇头,“他给了你,你敢放心吗?我一生刀尖舔血,最不信的就是人嘴巴里说出的话。”
“若是相信,我早死了十次八次了。”
感受到凤药的紧张,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放心,没你的命令,玉郎不敢就死。”
“我想藏,这世上逮到我之人应该还未出生。莫怕。”
“莫怕”这两个字给了凤药极大的安心。
……
凤药方才回到家,就有人叩响房门。
她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门,见是宫中来人,那人低头道是皇上即刻要召秦大人。
凤药便知玉郎今日所说,都是真的,她去寻他时被人跟踪了。
“公公先走,我更衣便来。”
“秦大人还是直接走吧,皇上等着呢。”
公公直接将她带到登仙台,指指二楼,无声退下。
凤药迈着千斤重的脚步上了二楼。
她披着一身风尘,身上、头上都是因奔马而溅起的灰土。
皇上背着她立于廊下,墨色高远的苍穹衬着身着龙袍的帝王,显得他格外单薄。
满室灯火逐不散寂寞。
他听到了脚步,却不回头,声音沉沉,“秦大人,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凤药心中酸涩,一步步慢慢走到帝王跟前,撩起衣袍跪下,“皇上……”
“臣……该当死罪。”
“皇上若非杀一人,恳请杀我。”
“……凤药……深宫广阔,帝心寂寞啊。”
“你不该欺瞒朕。”
“朕很羡慕他,有人愿意为他去死。”
“从前朕以为只要做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朕才知晓就算身为天子富有四海,也有求不得。”
“皇上何苦逼得他无路可走?他曾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