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始就认为金玉郎没死。
只是凤药一直安生待在宫里或家中,没有任何异常。
皇上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直遣人盯着凤药。
他越来越希望这世上没有金玉郎。
玉郎是他的臣子,带着使命,如今使命完成,他应该带着皇帝的秘密,体面地死去。
而且金玉郎身犯欺君之罪,本就依律当死。
他却偏要苟活,还连累凤药。
皇上目光扫向凤药,除了眼角细密的纹路,她与初见时并没太多变化。
她身上的矜持与尊贵,清冷与自律,从未消失。
他从年轻时到现在一直喜欢她。
这些品质让人忽视她平凡的相貌,让她在人群中也闪闪发光。
虽然她拒绝了他,但她的归宿不该是和一个阉人在一起。
像是回答他的心事,凤药轻声说道,“臣到现在对玉郎的感情也未曾改变。”
“我喜欢他。”
“哪怕他毁了面容?”皇上不甘。
“甚至哪怕他身有残疾。”凤药笃定。
“臣一直自责,如果当时从北狄去往贡山,臣若留在那里,是否可以避开这场灾祸?是臣的离开导致玉郎遇到不幸。”
凤药泫泫欲泣,“一想到他受了这么多苦,却没得到我的照顾,我心如刀绞,我不是好妻子,他却没怪过我一声。”
“臣女想从政,金大人没反对过一个字,我知道他是担心朝堂事务繁杂,怕我应付不来,可他只帮助我,不反对我,他总把我想做的事置于一切事情之前。他接受全部的我,没想过让我改变分毫……”
凤药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我用忙碌来使自己忘了他已不在人世的现实,皇上忽然告诉我,他没死……”
她伏案痛哭,“皇上为何不让人把他带回来?”
李瑕只得安慰她,“朕下令让人继续找,他若活着,定会将他找到。”
“你先洗把脸,莫哭了,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