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醒来了吗。”
“醒过,但意识尚不清楚,恐怕呛水呛得有点厉害,外面那样寒……”
“行,去给侧妃煎汤药来服,好好看着药吊子。”
绮春还有许多旁的事要忙,她走后府医来为绾月看诊,却说绾月身子太虚,脉像弱得不像话。
又看了老大夫的方子,想说却不敢说。
那方子的补剂,实是太猛,绾月这身子现在是虚不受补,不止不能强健,还会添了虚火。
到时调养起来更麻烦。
先要灭虚火,再温补滋阴。
可这府医知道头一夜来者何人,那是杏林界的师祖,他不敢有异议。
想着等绾月醒了,日后再慢慢调,反正后头那祖师爷也不会再来。
其实绾月若没流产,服用这药也没问题。
大寒需烈火驱散,但她夜里流产了。
老大夫走时提了一句,若真今夜流产,便不要服那剂药。
不知绮春是听到还是有意,偏要合欢马上煎药给绾月服下。
她一只玉手放在自己腹部。
头天绾月落水时她就想好了,要是李仁真的震怒,便告诉他,她已有喜。
绾月之孕着实出乎她意料,心中不痛快便没告诉李仁这个消息。
晚间李仁回来,绮春说绾月已无大碍,老大夫的药已服过,人也醒来,用了些肉粥。
那边有合欢照看着,不必担心。
她似无意问道,“雪蓉伺候的可好?”
“嗯,还算用心。”李仁心不在焉,心思飞到绾月那里。
“那就封她个良妾吧。”
“王妃看着办就行。”
绮春定定看着李仁,“郡王今天多去陪陪绾月妹妹,她心里也能舒服些,想必身子可以快点好起来。”
“夜里爷想宿在谁屋里随你,不必非回主院来。我这两天也很疲劳,让她们伺候吧。”
李仁点头出了院,飞快地向偏院走去,甚至等不到拐过弯。
夜来无事,雪蓉来请安,带着针线过来,说想给王妃做个荷包。
“你有空不给郡王做,给我做什么?”绮春懒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