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站在人群后,看着百姓们自发地清理广场上的血迹,听着考生们重新讨论起治河策、水车改良,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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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沧州的仓库,那些被倒卖的赈灾粮上,也沾着百姓的血,却从未有人为此负责。
而在这里,一场尚未开考的新政,竟已有了雷霆万钧的力量。
三日后,贤才科正式开考。
考场设在临安府衙的广场上,数千名考生露天而坐,面前摆着笔墨纸砚和算筹。
监考官由乔峰、折可适等武将与苏轼等大儒共同担任,莲卫在四周巡逻,却不见丝毫紧张气氛。
第一道考题传下来,是算实务:
“某县有良田三千亩,劣绅强占一千二百亩,佃农每亩年产粮三石,需向地主交租两石五斗。若推行新制,佃农交租一石,其余归己,问该县一年可多养多少户流民?”
周侗拿起算筹,手指因激动微微颤抖。这道题,不正是他日夜所思的境遇吗?
他低头演算,笔尖在纸上划过,仿佛已看到潭州的佃农们,终于能在自家田埂上露出笑脸。
苏云拿到的考题是写一篇治河策,要求结合黄河决堤的教训,详述如何加固堤坝、如何分配赈灾粮、如何杜绝官商勾结。
他望着纸上的题目,十年县令生涯的种种画面涌上心头,那些被洪水淹没的村庄、饿死的百姓、堆积的赈灾粮……
此刻都化作笔下的文字,字字泣血,却又带着不灭的希望。
赵衡坐在角落,面前的考题是核查一本凤翔府的赋税账册。
账册上写着“秋粮丰收,流民尽归”,可他亲手记录的户籍上,去年饿死的三千人名字还历历在目。
他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真实的户数、田亩、灾荒损失,每一个字都像在剜慕容复的肉,也像在为父亲和关中的百姓讨还公道。
考场上,有人奋笔疾书,有人闭目沉思,有人拿着算盘反复核算。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一张张或苍老、或年轻的脸庞,却都带着同一种神情。
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渴望,是终于能为信念发声的坚定。
聚义殿内,李枫看着莲卫送来的考场画像,嘴角露出笑意。
凤舒云端来一杯热茶:
“看来,杀鸡儆猴的效果,比预想的还好。”“不是杀鸡儆猴,是真金不怕火炼。”
李枫望着窗外,“那些能通过考验的人,才是真正能撑起这个时代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