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花蛇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接着尝试交流:“你……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花蛇歪了歪脑袋,点点头。
“你说的‘蛹’,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它会学人说话,而被叫到的人不能应答,否则会有危险?”
小脑袋一点一点,花蛇似乎听得很认真,但它的回答却断断续续,让易逢初听不太懂:‘蛹,白的……在山里,吃吃……’
易逢初神情严肃地倾听半天,还是一头雾水,于是低下头问手机:“难道是我对这门外语的掌握还不够熟练?我怎么不太能理解它的话呢?”
【其实不是你听的问题,是它说不利索,表达能力有限。】
手机的情绪似乎有些微妙:【你对它到底有什么期待?它只是一条山野文盲蛇。】
易逢初愣了一下:“蛇不都一样,生来就会嘶嘶嘶么,还有文盲一说?”
手机沉默一下,回答:【当然有区别。不文盲的蛇,熟练掌握复杂长句,会拼写,会交流……】
对这样的说法倍感新鲜,易逢初竖起耳朵听着。
【会写作业,会考试……】
听到这里,易逢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心底暗暗警惕起来。
不出所料,手机最后幽幽地说:【还会读大学呢,多新鲜?和荒郊野岭里脑容量有限的普通蛇可不一样。】
“……”易逢初深吸一口气,原来都是手机胡编出来打趣他的。
一时间没有人搭理它,小花蛇在原地盘成一盘蚊香,静静地等待着。
易逢初见它可爱乖巧,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小蛇冰凉的脑袋。
他让花蛇接下来躲在树林里,偷偷观察其余人,一旦有异样就回来提醒他。
小花蛇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多少,慢慢游进杂草丛,不见了踪影。
易逢初并不在意它是否能完成任务,他本来也没有把全部希望放在一条心智懵懂野性的蛇身上,只是顺便留一个后手。
站起身,易逢初很快回到暂住的小洋楼里。
一楼客厅空无一人,除了个别晕车的人还留在房间里休息,其余同学都兴致勃勃地结伴出去游玩了。易逢初在沙发坐下,敲了敲蹲得发麻的双腿,随后闭上眼小憩片刻。
不知不觉中,照进室内的日光逐渐西斜,染上昏黄的色彩,斜斜投下一道道狭长阴影。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慌张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宁静,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动,一行大学生推门而入,面色皆有些惊疑不定。
跌跌撞撞地进门后,学生们喘着粗气按住门框,脊背以一种极其戒备的姿态微微弓起,惊惶的视线反复向外张望,像是正在警惕什么东西追上来。
许久,他们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反手关上大门。
“怎么了?”
易逢初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冷静地观察着他们。
一行人惊魂未定,面面厮觑,一时间无人能够回答,只能听见他们紊乱颤抖的呼吸声,其中溢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