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当时笑着说怪不得经常觉得海外的人喜欢健身,原来是背后有这个原因。
宁熠辉说不敢保证所有人都是,但至少在中学,那个国家就是这样。
沈之行转过身,犹豫了几秒,还是伸出手从后腰抱住了宁熠辉,抱住时,手臂能感受到对方手臂上纹身下的增生。
凸起的,蜿蜒的,像是过去他痛苦的脉络。
在他们从未认识过的日子里,在他所谓嫉妒的那些时光里,是宁熠辉一次又一次的想从抑郁暴力的过往里往外爬,一次又一次地从每一个能把摧毁他的情绪里试图拯救自己。
到今天,才把一个坦然,真诚,上进,足够健康,虽然没有安全感,但依然选择尊重他想法的宁熠辉交到了自己手上。
“……宁熠辉。”
沈之行收紧了一点手臂,他耳根和脖子很红,整个人抵在宁熠辉的后背上,像是不敢抬起头,只有这样才有勇气说话。
不过宁熠辉没有反应,只是仍由他从后面抱着,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
“你睡了吗?”
对方没吭声,但沈之行知道宁熠辉不像他是那种沾床秒睡的人。
“马上长假了……你……想不想去我的家乡看看。”
他说完后,宁熠辉还是没说话,估计是真的生气了,第一次对他这种反应。
“我家乡不是很繁华……景点也没什么,但其实也还可以,有观音,有寺庙,有瓷器可以看,晚上可以坐船夜游江水,小吃也很多。”
“你还想吃兔头吗?”
“豆皮也不错,我家楼下那个麻辣味的很好吃,我弟弟和我都很喜欢。”
沈之行就这样抵着他的背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很闷。
“……我妈熬的红苕稀饭也特别香。”
他说完这句,宁熠辉才终于动了动,但还是没回头。
“我爸特别会炒蒜蓉空心菜,你不是也爱吃吗。”
“宁熠辉……”
抱着的人突然出了声:“你呼吸喷得我后背痒。”
“……”沈之行尴尬地往后退了退,但手没松,“……那你要不要去我家玩。”
宁熠辉嘴没松:“去干嘛。”
“喝红苕稀饭。”
“不喜欢红苕。”
“去吧,去吧,黄金假期人好多,不如和我回去呆着……我们那里没什么人旅游。”
沈之行脸皮薄,虽然胸口像压着,但还是努力了,“你也去见见阿姨们,说不定就不会只压力我了。”
宁熠辉又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我困了,我要睡觉。”
说完又不理他了,但沈之行知道宁熠辉算是态度软化了。
他头又抵着宁熠辉的背:“你睡你的,痒就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