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纪伟菘面无表情地颔首。
五分钟后。
谷丽桦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到纪伟菘旁边,轻拍他的肩,柔声唤道:“伟菘,药好了。”
纪伟菘迷迷糊糊睁眼,瞥见药碗后,微微皱眉:“今儿颜色怎么这么深?”
“有吗?”
谷丽桦茫然地看了看碗里,又看向纪伟菘:“是按医生叮嘱的剂量放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闻言。
纪伟菘没再说话,只再次闭上眼,张开嘴,心安理得地等着谷丽桦伺候。
谷丽桦一勺一勺地把药喂进纪伟菘嘴里。
倘若纪伟菘此时睁眼,必定能看到谷丽桦嘴角勾起的一抹残忍。
但可惜。
纪伟菘自傲久了,他浑然不觉谷丽桦能有什么本事,更料想不到,谷丽桦会敢害他。
毕竟。
这些年来。
谷丽桦从来都像条狗一样,趴在他脚边,低声下气。
随着药碗见底,谷丽桦嘴角的弧度愈发诡异,直到纪伟菘最后一口药下肚,她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伟菘,你好好睡一觉,我去楼下收拾。”
说着。
谷丽桦体贴地扶着纪伟菘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
谷丽桦脸色倏地阴沉
,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伤口,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之前交代你的事,可以开始了。”
“嗯。”
“尽快。”
电话挂断。
谷丽桦下楼去找纪永言。
纪永言不知在想什么,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头上的鲜血已经结痂。
“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