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得尽快揪出背后作乱之人,再解决建德帝。
谢元提抓着那封信的手指无意识紧了紧,又立刻松开,抚平了上面的褶皱。
海楼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正想告退,云生端着热茶跨进屋里,很没眼色:“对了,大公子,国公爷那边派了人过
来,说是一会儿魏先生要来,请您过去一道用个饭。”
海楼:“……”
来得真是时候。
等云生把茶盏一放,海楼当机立断,捉着云生就出了书房,顺便将门合上。
云生很生气:“你能不能对你哥有点敬意!”
外头的声音隔着道门模糊不清,在窸窸窣窣的下雪声里,屋里显得越发静悄悄。
谢元提低头,仔细拆开信。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仿佛还带着自东南而来的,夹杂着几分咸咸湿湿与硝烟的血气。
但与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的字迹相反,落入眼底的每个字都很轻柔。
卿卿如晤:
自别京城,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夙夜难眠。
观情案牍劳形,恐无暇顾我,不知几回魂梦与君同?
……黏黏糊糊的也就算了,怎么还一股子幽幽怨怨的怨夫味儿。
谢元提无语半晌,接着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却发现盛迟忌只字不提福州如今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表达完对他的思念,又问他的京中近况如何,有没有受建德帝欺负,若是受欺负了不高兴了,他给谢元提留了只精兵,想打谁打谁。
谢元提:“……”
谢元提闭了下眼,接着往下看。
盛迟忌越写越大胆,直言如今三大营去了六七成兵力,京中防守较薄弱,反正布防图前世也差不多知晓,宫里又基本都换成了他的人,程非也在京中守着,要是建德帝惹他不高兴了,就让精兵与锦衣卫里应外合,五日之内拿下皇城不是问题。
待我返京之日,即当朝谒天子元元。
谢元提:“……”
这封信要是流出去,十个谢家都不够建德帝抄的。
他气性有那么大吗?盛迟忌到底在怀疑什么?
要不是盛迟忌远在千里之外,谢元提简直想踩他两脚。
把啼笑皆非的情绪压下去了,谢元提忽觉这些日的疲惫消解了不少,又往后看了看,盛迟忌把掉脑袋的话说完了,才正经地提起,这几日他抓到了几个与倭寇勾结的内奸,顺着查了查,线索直指京城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