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到盛迟忌压抑着嗓音,看着他一直在哭。
真是,从未发现七殿下这么爱
哭。
他勉强提起力气擦了擦盛迟忌的脸,
想到睡过去前盛迟忌说的话,
对眼前诧异地睁大了眼的盛迟忌弯了下唇,道:“你等我一会儿。”
他们会重逢的。
终有相见之日。
长长的梦倏然中断,谢元提朦胧睁开眼,眼角余光瞥见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只有月色与窗外的灯光照映。
但谢元提不是自然醒来的。
睡前才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寝衣,这会儿却又已经被半褪下,胸口又疼又麻。
身子水腻腻的,像被浸入了温水之中。
他汗湿的眉心紧拧着,咬着唇嘶着气,不可置信地望向伏下的盛迟忌,忍无可忍扇了他一下:“你……连我睡着了也……出去!”
盛迟忌非但不听话,反而发了疯似的更狠,委屈得能哭出来:“你方才在梦里叫我。”
谢元提忽然搞懂了他在发什么疯。
果然,盛迟忌颠乱发狠地折腾着他,要把他吃进去似的:“你喜欢谁?你更喜欢谁?你更喜欢哪个我?”
谢元提被他折腾得差点喘不过气,要不是他这一世身康体健,实在是受不住盛迟忌。
安抚盛迟忌要顺着毛撸,谢元提好半晌才找回平稳的声线:“……不都是你吗?”
“不一样!”盛迟忌很不满,“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前世你都不理我!”
谢元提心道那能一样么,若不是有前世的盛迟忌,他哪会搭理这辈子的盛迟忌。
但要跟一个连自己醋都吃的人讲道理显然是很困难的。
何况盛迟忌显然并不是真的吃醋,而是借着拈酸吃醋的机会借题发挥。
他哄着盛迟忌,趁着盛迟忌钳制的力道松了一点,立刻想往床下爬。
他身上只披着层盛迟忌刻意剥剩下的轻纱,肌骨如玉般,遍布着青紫发黄的痕迹,在轻纱里半遮半掩,在月色清辉中,漂亮得浑似神仙。
他急于逃离这深重难熬的欲望深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盛迟忌盯着他的眼神有多深刻露骨,透露出病态般的迷恋。
在快到床边沿的瞬间,脚腕上传来重重的力道,将他狠狠拽了回去。
盛迟忌覆到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低笑:“元元,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