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不了自己的本性,改不了对谢元提的痴迷贪欲占有欲望,谢元提前世骂他的条没牵绳的疯狗,他的确是。
他改不了。
锦衣卫四处奔忙之际,谢元提其实没走太远。
那日他趁着暗卫与太后的人纠缠?*?之际,骑马离开,走了不久,便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便停下来思索了下。
盛迟忌应该很快就会找到
他书房里的信,意识到他是自己离开的。
虽然留信是个很蠢的做法,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但他还是留了,以免盛迟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让无辜的人受累。
沿途的码头和驿馆必然会被盘查,官道上估计也会有堵截的官兵等着他。
身边没有护卫,偏僻点的道上雪都深至膝弯,还有匪徒野兽出没,谢元提不会冒着风险去走那种路。
且风雪太猛烈,不宜赶路。
所以谢元提没有硬为难自己,而是去了自己手底下一个隐秘的庄子里修养,庄子里的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庄子背后的主人,也不怕走漏消息。
等天气好些、沿途的关卡没那么严了,就可以再出发了。
只是和谢元提想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他足够坚定,决然离开,束缚消失,只会浑身放松。
但离京城远了,他反而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绳索,从京城追逐而出,捆住了他。
谢元提有些恍惚的茫然,过了几日,才迟钝地意识到,他对盛迟忌,有种难言的不舍。
前世盛迟忌硬是将他们牵扯到了一起,这辈子他们又纠缠了那般久,会有不舍……也正常。
可是再不舍,谢元提不会接受被限制自由,连出宫出城也被禁锢的下场。
他前世尝过许多次了,怎会重蹈覆辙。
庄子里一切几乎自给自足,为了避免被锦衣卫察觉,谢元提没让人出去打探消息,在庄子里过了个年,又隔了半个来月,庄子里需要采办东西了,才让出去采买的人顺道打探了下京城的消息。
采买的很快回来,将打听到的消息事无巨细报给了谢元提听。
几乎都是半个月前的消息。
半个月前,太后倏然薨逝。
本来身体好了些的建德帝猝然得知消息,又吐了口血倒了回去,只得命太子继续监国大任。
据说那位颇富传奇色彩的太子殿下,愈发的喜怒难顶、深不可测了,行事冷厉手腕铁血,上下都战战兢兢的,不敢犯错。
也不知怎么的,太后薨逝后,太子并未操办皇家规格的葬议,只道太后生前清修佛法,不喜大操大办,就这么略过去了。
比起太后堪称简陋敷衍的葬议,太子的另一番举动却格外大手笔——就在谢元提离京几日之后,太子派出了数支兵士,由北至南的,清剿匪徒。
靖国公府的世子领了军衔,在剿匪中获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