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还差
一点,他就能完成谢元提的期望,铺出能保护谢元提的,柔软的、安全的小窝,讨到谢元提的喜欢,让谢元提心甘情愿住进去。
他忍不住又抱着谢元提的腰,低头蹭了蹭,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像在圈出自己的领地筑巢的兽类。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小狗鬼?
谢元提对盛迟忌的行为逻辑感到费解,但也没开口说什么。
盛迟忌保持着伪装的姿态最好,要是盛迟忌突然不想装了,撕破脸跟他说开,谢元提可能就做不到该踢踢该踹踹了。
他想完就动,把盛迟忌踹开:“你该回去了。”
盛迟忌恋恋不舍:“后日册封大典,元元会来吗?”
谢元提在吏部官职不高,本来没资格参与仪式的。
结果昨天建德帝突然将被多次弹劾的文选郎中撤下,给谢元提拔了上来,将谢元提叫进宫里,拉着他的手含泪说了一堆知心话。
意思浅显明了,建德帝病得越厉害,就对年轻气盛的盛迟忌越不安。
哪怕盛迟忌暂时还没露出獠牙,他也有种潜意识的危险感,因此急着将谢元提拉上来,让谢元提替他办事,作为他的发言人,对抗盛迟忌。
后日恰好是休沐日,难得的休沐日,在冰寒刺骨的冬日还得起个大早,换上繁冗的官服去参加仪式。
谢元提有时简直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盛迟忌什么债没还。
他耐心告罄,脸色愈发臭了。
将暗卫送过来,既有保护之意,也有几分幽微的监视之意。
盛迟忌知道谢元提肯定要不高兴,注视着他,低声哄道:“近日事多,我没法守在你身边,等事情了了,就把人撤走。”
等事情结束,他就能把谢元提接到他那里,亲自看着了。
谢元提当然听懂了未尽之意,阖了下乌睫:“滚。”
盛迟忌没敢讨个吻,乖乖滚了。
册封仪式当日,百官先一步抵达太庙,谢元提也换了身深红色朝服,面色冷冷淡淡地站在人群中,虽然身周都是穿着同样颜色的官员,却只有他被衬得如明珠生晕,愈发的显得有种浮光霭霭的冰雪沉静。
今年和去年不同,早早就下了雪,天寒地冻的,趁着那群监督礼仪的御史还没来,大家凑在一处取取暖,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不经意瞅见谢元提,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忍不住靠到他身边,关切询问:“谢大人,你没事吧?”
谢元提抬了下睫毛:“嗯?”
察觉到周遭各异的视线,谢元提挑了下眉,方才想起,他和盛迟忌在明面上一直是不和的状态。
现在盛迟忌被册封太子了,在众人眼里,他这个“冤家”岂不是要倒霉了?
不过确实是挺倒霉的。
谢元提拢着袖子,略感糟心。
要是一开始知道盛迟忌会恢复记忆,他怎么也不会允许盛迟忌对他的亲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