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只觉得牙疼,张山巡视范围不小,这都能遇到还真是缘分,她无视打量的目光,笑着开口,“我听孙大夫说喝牛奶有利于长身体,就多买了些牛奶。”
张山看到几个木桶,又看向牛车上的麻布袋,“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怎么味道这么大?”
春晓心里骂骂咧咧,面上笑嘻嘻,“我想做个毛毡子,冬日好挡窗户的冷风,这不顺手买了些羊毛。”
春晓可不管张山信不信,村子里不少妇人做毛毡子挡风,甚至有人冬日披着毛毡子出门。
张山目光中带着探究,这丫头是个心思深的,反正迟早能打探出来,“我听说你爹任命就是八品,这是大喜事,可惜我不能离岗,等休沐一定找你爹好好喝顿酒。”
“匈奴虎视眈眈马虎不得,我爹第一年防御,他恨不得扎根在兵营,这顿酒可能要等到年后了。”
张山眯了眯眼睛,“那就等年后。”
春晓已经扬起鞭子,等牛往前走几步,猛然转过头,“忘了说,我们一房已经和杨绣断亲,刚才我纠结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张山,“。。。。。。”
他爹捎信来他就无语过一次,再次听到,只觉得西北风冷得刺骨!
春晓一路心情不错,何生三人有分寸不多问,等春晓回家,红霞已经染红半边天。
杨家的晚饭已经准备好,春晓打眼一瞧饭菜,语气惊讶,“今日竟然有烧鸡?”
杨老太看向小儿子,心里酸溜溜的,“你三叔看你辛苦,特意给你买的烧鸡。”
以前小儿子就对小孙女好,现在更不得了了,她这个当娘的都没受过烧鸡的孝敬!
杨老三有些无语,他第一次赚钱就给爹娘买过烧鸡,结果娘数落他一天,他后来只买实惠的布料,今日娘还吃上侄女的醋,老太太越来越小孩子气。
春晓先谢过三叔,夹着鸡腿放到奶奶碗里,忍不住想逗老太太,“孙女是不是比外孙女好?你外孙女光会给你画大饼,亲孙女实打实的孝敬。”
杨老太瞪眼,“你这丫头怎么又扯上你表姐?”
她也清楚小孙女打小不喜外孙女,现在更是厌恶,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疼了这么多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春晓将另一个鸡腿放到小堂弟碗里,又给娘夹好消化的鸡胸肉,刚要夹鸡翅膀给三叔三婶,杨老三忙拦住,“咱们这一桌一共没几个人,你吃鸡翅膀,我和你三婶吃鸡肉。”
与大房一桌人多比起来,春晓这一桌的确人少,哪怕分给老太太一只鸡腿,这一桌也够吃。
春晓的确喜欢鸡翅,“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顿饭结束,今日是三房洗碗,春晓忙帮着三婶收拾碗筷。
等收拾完碗筷,她独自占据整个厨房,处理拎回来几桶牛奶。
田氏坐在油灯下烧火,“闺女,你要煮牛奶喝?可你带回来的牛奶也太多了,先说好我可不喝牛奶。”
春晓拉过小板凳,“娘,我知道你不喜欢牛奶,我做些奶糖一起吃。”
田氏心里不是滋味,闺女会的越多意味着闺女吃的苦越多,“好,娘等着你做的奶糖。”
这一晚上可苦了杨家人,前半夜谁也没睡着,糖一直是底层百姓的奢侈品,别看春晓没断过糖,那是爹能养的起,普通百姓家可舍不得买糖吃。
春晓撵娘回去休息,后面都是她自己做的,一直忙碌到后半夜。
早上起来,春晓给每房分一包,一包大概二两左右。
同时算出几桶奶做多少奶糖,刨除成本,也是一门不错的买卖,可惜技术含量不高,卖糖的商户尝试几次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