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纳闷:能让贝尔摩德亲自出面交易的客人,必定是组织的大客户,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直到开始谈判。
客人:上个月在墨西哥的生意不太稳定,当地势力反水,导致一条走私线被废,组织要体谅我的难处啊。
薄荷酒:好说好说,应该的。我记得反水的是他们二把手,他篡位的时候你私下给他提供的武器支持不少吧?
客人:最近公司资金流动困难,FBI在查我的税款。
薄荷酒:看起来你的确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把你家客厅那幅中世纪古董画拿去拍卖呢?反正得到它是一笔无本买卖。
客人:这个价真的不能再低了,这就是我的底价!
薄荷酒:也行,但你要额外搭一批军火。你的墨西哥朋友前天不是往你在旧金山的庄园送了一批货吗,数量相当客观呀。
浅早由衣态度友善又温和,客人简直不能相信她37度的嘴竟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他还不能抗议,他的表情稍微难看一点,波本的手便放在腰间的枪上。
金发男人漠然瞥来一眼,眼神警告。
“至少要在我的底价上抬一个点吧?”客人黔驴技穷,几近哀求地说,“薄荷酒,在看到谈判人是你的时候,我的底价直接砍了一半。”
女孩子用手托着脸颊,内心毫无慈悲:噢,看来还能砍价。
底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十年前她只能看出一个人的心理价位,如今,她有了把人逼到绝境前半步的手段。
要不要再进一步呢……
浅早由衣指节敲击膝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可以,抬一个点。”她松口,“合同拿来。”
客人不知道她突然回心转意的理由,但不妨碍他抓住商机,飞快用便携打印机打出合同。
浅早由衣拿笔签字,流畅的黑笔落下签名。
“外面有人接应你吗?”她问。
客人:“我的司机和保镖在街上等我。”
“好。”浅早由衣把笔和合同一起推给他,站起身,“早点回家。”
她起身的瞬间,砰!砰!两枚子弹打碎靠近走廊的玻璃,射中旋转的唱片机。
“哗啦!”
波本单手拎起椅子砸碎临街的玻璃,浅早由衣踩着一地碎玻璃,纵身跳出窗外。
二楼的高度,两人一前一后落地,金发青年跨上事先停在街边的摩托,后座一沉。
“抱紧我。”他拧动龙头,摩托发出咆哮的嗡鸣。
浅早由衣扣上头盔,再给波本戴上,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一只手在摩托加速中的狂风中飞快打字。
【合同OK,被FBI追杀中。】
城市的另一边,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中,贝尔摩德感受到口袋中手机的振动。
她眯了眯眼,在记者察觉之前掩饰掉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