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爸。”
沈青云喝了口酒,脸颊微微发烫,忽然问道:“您上午说,明年可能调我去其他省份?”
沈振山放下汤碗,纸巾擦了擦嘴角:“是有这个打算。”
他给儿子夹了块排骨,认真的说道:“你还年轻,在江北省不能一直待下去,换个环境能多些历练。”
周雪的手顿了顿,汤勺在碗里划出涟漪:“去哪个省份?还是做市委书记吗?”
“可能去东部沿海,也可能去西部。”
沈振山的目光掠过沈青云,平静的说道:“具体岗位还没定,但肯定要比现在的担子重。”
他看着儿子眼里的诧异,补充道:“多在几个地方摔打摔打,才能知道不同地区的老百姓需要什么。”
沈凤琴的筷子停在半空,不解的问道:“那滨州的工作怎么办?刚理顺……”
“组织上会安排好的。”
沈振山的声音沉稳,缓缓说道:“干部流动是常事,关键是把眼下的事做好。”
他看向沈青云,严肃的说道:“你在滨州的民生工程、扫黑除恶,都得有个收尾,不能留尾巴。”
沈青云重重点头,拿起酒杯和父亲碰了一下,玻璃相碰的脆响里,有传承,也有期待。
窗外的夜色浓了,家属院的路灯亮起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他知道,不管将来去哪个省份,父亲的话都像指南针,指引着他该往哪里走,往老百姓需要的地方走,往能做事的地方走。
客厅里的笑声漫出窗外,和着晚风里的槐花香,酿成了最动人的人间烟火。
沈振山看着儿子鬓角的白发,突然觉得,那些白发不是岁月的痕迹,是勋章,是一个干部在基层踏踏实实干过的证明。
有这样的儿子,他是非常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