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微点头:“很凑巧,我们分在了同一个业务组。”
“惟深也是我带出来的研究生,你要多多关照后辈啊。”
小老太太依然乐呵着,丝毫没察觉周身渐渐紧绷起来的气氛,“我们清华人不管走到哪,都要互帮互助,团结合作。你们也要把这种精神传递下去,勿忘母校教诲呀。”
——
“那位就是你的新经理?成天威胁你们要裁员的?情人节搞团建逼你喝酒的?安排你加班两周处理烂摊子的?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还有一罪,不给孟惟深放假耽误他俩结婚。足可见这位林经理罪大恶极。
姜然序跟这傻x有数不完的私人恩怨。但孟惟深还没发话,如果他擅自想办法除掉对方,又显得他心思过于复杂,他暂且按兵不动。
孟惟深仿佛刚被迫吃过苍蝇,沉默不语,只紧揪着狗绳,连同半张侧面也紧绷着。就连秦始皇也感受到主人的焦虑情绪,不再蹦跶了,专心用爪子给人行道划边际线。
姜然序尽可能温柔地督促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没有想法,我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等我把手头的成果交上去,看他什么态度吧。”
孟惟深终于开口,随秦始皇快步往前,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声音也变得越发低沉,“而且这是我工作上的事,不包含在婚姻委托里。你不需要担心。当然了,谢谢你,但你不用管了。”
姜然序心生一丝惶然。
这种惶然不是转瞬淡去的雨丝,而是一团恐怖的寄生物,吸收心脏的养分,沿血管迅速繁衍壮大。
不论他藏着何种私心,又使出何种欺诈手段,两人之间都只停留于虚假的婚姻关系。如果得不到孟惟深的许可,他就没资格涉足对方的工作和生活。
姜然序斟酌一番言辞,追上前去:“你第一个月的费用已经付给我了,还没委托过我办过任何事情。也不用局限于婚姻相关的,我什么都能做噢。”
孟惟深认真看他:“我确实有事要拜托你。”
“尽管吩咐。”
“我们住在一起吧。”
姜然序顿在了原处。
孟惟深往前几步,也停下来等他,转头笑起来,“你介意就算了。只是提前设想了一下,如果我管家里要户口簿办结婚证,我妈肯定会来北京查岗,我们到时候假装住在一起就好了。”
姜然序想,不怪他骗过孟惟深很多次,也没产生多少负罪感。因为孟惟深简直是先天被诈骗体质。
不论相亲还是结婚,再到同居,都是对方主动提的要求。他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姜然序心跳如擂鼓,短暂驱赶了寄生的惶然感。他想要保持镇静,可过快的语速出卖了他:
“我不介意,那我们就住在一起吧。你的租屋应该也快到期了,打算什么时候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