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没忍住,问道。
“哼。”
洪范没有回答,抿嘴嗤笑。
“绷”的一声响。
唐星晴生生扯断了手上的红藤,深呼吸几次,方才平复。
“总之,我和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大小姐是不同的。”
她垂下眼眸,低声絮叨。
“你虽然也是庶子,但有命星垂青,还是男儿身。”
“十四岁,我差点进不了族学,顶着大雪在族老门前跪了半宿。”
“十五岁,我被家宰昧掉了每月的补气散,只能一人进山挖药。”
“十六岁,我用半截旧铁钳,磨出第一把飞剑。”
“又三年,我如今十九岁,已经能与族中长老同列参会……”
唐星晴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红藤使劲。
像是在输掉决斗后,用另一种鲁莽的方式证明自己。
除星月外,院中此时只两人。
话语声轻,不至于让门外的守卫听到。
唐星晴历数自己的光辉成就时,甚至还板起脸,让清丽的脸庞尽量少些孩子气。
虽然在洪范看来,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孩子气。
“你在听吗?”
唐星晴突地问道。
“我在听啊。”
洪范笑道。
他不觉得对方的人生经历有任何突兀之处。
作为天骄,能人所不能是理所当然的。
从上一代的李鹤鸣,到这一代的古意新、屈罗意、苏佩锋乃至洪范自己,一个个或正或邪,都一眼可见超群。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洪范问道。
“我没找你,是你自己停下的……”
唐星晴辩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