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新兵不能不严,有些人自己在加入军队时又受到了老兵的照顾……”
西蒙斯说得不算隐晦,邵明自然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问:“严厉和欺凌还是有区别的吧?”
“自然,在这种每天都面临生存威胁的环境下不得不严厉,有些老油条性子比较急,但战场上时刻都是性命攸关,很难去界定这个度到底在哪里。”
西蒙斯叹了口气。
“新兵总是需要时间成长才能成为老兵的,也需要合适的机会才能表现自己,不能要求他们在短时间内什么都学会,这需要耐心。”
“至少把他们带在我身边会省下不少麻烦,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
士兵们纷纷从湖边回到车上,看着他们的身影,西蒙斯接着讲道。
“毕竟有些人不是职业军人,有些人甚至在这一切来临之前只是平民,我虽然不敢说自己的经验有多丰富,但保护和教会他们如何生存他们也是我的职责。”
邵明看向他,这个和自己生理年龄相差不大的青年军官在心理年龄上可比自己年长了不少。
他说:“这倒是,有些人总是会忘了自己也是从一无所有成长起来的。”
听了这话,西蒙斯认可地笑起来,二十来岁的他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皱纹的痕迹。
“不过,你倒是直接跳过了最基层的军官这个步骤,大部分时间只用和我们打交道——我们却夹在中间……”
西蒙斯的语气中难免流露出羡慕之情。
邵明回答:“但我并不是职业军人,这一次任务结束以后我也不会再有机会带这么大的队伍了。”
“你的队伍很不错,和我们很像,但要和每个人都处成朋友是很困难的。”
西蒙斯停顿了一下。
“特别是……当你知道你自己,或者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时候。”
西蒙斯的后背离开树干,站直身子,看了看手表。
“什么时候出发?”
邵明又想起刚才的颠簸,他揉了揉屁股。
“再休息五分钟吧。”